宫江海吸了吸鼻子,他知道这金子今天是拿不到了,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灰溜溜的就离开了。
李氏脚踝受伤行动不便,在宫小银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要离开,经过宫喜的时候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闹剧结束,村民们也一哄而散,宫天河则送里正回去。
院子里面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洛氏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宫喜心中一惊,急忙忙的过去搀扶:“阿娘?你没事吧?”
接着搀扶的空当伸手就搭在洛氏的手腕上面,脉象细沉,再看洛氏的脸色,额头一层虚汗,两颊苍白。
宫喜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有底了。
将洛氏给扶到了床上,宫喜到了杯热水递上,洛氏不安的道:“阿喜,你说他们会不会再来?”
今日要不是他们父女二人及时的回来,还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呢,洛氏一个人定是招架不住的。
宫喜清楚阿娘心中的担忧,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阿娘,别怕,您先好好休息,里正都给我们做主了,大伯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嘴上这样说着安慰,可是宫喜自己心里面也清楚,以宫江海一家的为人,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娘,您先好好休息,晚饭我和阿爹来做。”洛氏是气血亏虚,今日又生气才一下子跌到了,想来也是积年的辛劳所致。
常年作农活的人,身上难免会落下些毛病,好好调理即可,不过这给宫喜提了个醒,得抽空好好的调理一下父母的身体。
宫天河的手艺不差,今日赚了钱,晚饭也是格外的丰盛,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这厢欢笑那厢愁。
宫江海一家今晚除了宫小金之外,没一个人有食欲。
看着埋头苦吃的宫小金,李氏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撒呢:“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这个儿子一向金贵,也足以见得李氏有多生气。
宫小金充耳不闻,只顾着盘子里的猪肉,一旁的宫小银默默的戳着碗里的饭,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半晌,她开口问道:“阿娘,你有没有觉得……宫喜变了一个人?”
今日镇定自若,还知道让洛氏去找里正来主持公道,舌灿莲花不说还知道装可怜博同情了,这怎么可能是之前那个蠢笨如猪的宫喜?
李氏可没这么细的心思,提起宫喜张嘴便骂:“就那么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我怕她?还能翻天了不成?!”
辱骂宫喜的词语粗鄙不堪,实在是不堪,宫喜低着头压下了心中的厌恶,没吃两口便放碗了。
气血两虚,得调脾胃食药膳,可怜家中实在是太过贫苦,翻箱倒柜的宫喜也只搜刮出半筐子红枣,只好先给阿娘熬了水喝。
昏暗的油灯下,让本就不富裕的家显得更加穷困。
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搬到镇子上面去。
“阿喜,干嘛忽然让娘喝这个水啊?”洛氏不解出口问道,将宫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