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崇耀点头，他似乎哭过，连眼眶都是红的：“对，我们是很多年的邻居了。”

“她老公是真的不是人，每次赌博输了，就来找秀萍要钱，秀萍若是不给，他就开始闹，闹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也是因为怕被孩子发现，所以秀萍每次都会给。”

孙崇耀吸了吸鼻子，说道：“秀萍是很疼爱自己的孩子的，我不相信她会跳楼自杀啊。”

季寒尧眼底划过一丝思索，直接问：“你对张秀萍的事情这么熟悉，你们只是邻居的关系吗？”

孙崇耀脸上表情微微一僵，他低着头，好一会才开口：“我，我喜欢她。”

然后又急忙道：“但是警官你放心啊，我虽然喜欢，却从来没有骚扰过她，我只是很认真的追求。”

季寒尧低头，看了眼他的脚，问：“你穿多大码的鞋？”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孙崇耀微微一愣，但他还是很配合的开口：“我脚不大，40码的。”

孙崇耀激动的握着季寒尧的手，声声如泣：“警官，秀萍是个很好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杀了她，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季寒尧不悦的拢眉，抽回了自己的手，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

这模样，倒是让孙崇耀微微一愣。

邹腾低咳了一声，急忙走过去，说道：“孙崇耀是吧，我们还有些具体情况想问问你。”

“你放心，我们警察肯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

邹腾问他：“你知道林鸿远多久会来要一次钱吗？”

孙崇耀提起林鸿远时，目光一片猩红：“他只要没钱了就来要，根本不会顾及秀萍和孩子的感受。”

“他每次来要的金额都是多少你清楚吗？”

孙崇耀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我好像听秀萍提起过一嘴，好像都是几千几千的要，秀萍也不过就是个公司的小职员，自己和孩子也要生活的，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他，所以两人才经常争吵。”

两人是邻居，房间挨得挺近的，邹腾问：“他们吵架的时候，你会听到吗？你听到后会去帮忙吗？”

孙崇耀摇头，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秀萍自尊心很强，不喜欢我帮忙。”

询问了半个多小时，邹腾也了解了大概，安慰他说：“有新进展我们会通知你。”

回到警局，南念微已经写好了验尸报告。

她沉声说道：“我现在可以确定，死者不是摔死的，而是被勒死后推下楼的。”

“她身上的那些淤青痕迹，有很多是死后碰撞造成的尸斑移位。”

季寒尧凝眸，声调冰冷：“在死者的家里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勒死死者的绳子，或者别的东西。”

他忽然看向了南念微：“根据伤口，你能判断出是用什么东西勒死的张秀萍吗？”

南念微神情也有些严肃：“死者是直接脸着地的，脖子上的勒痕有，但是因为皮肤破损的太严重了，所以没有办法查到更多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