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郊区老房子失火的电话时，聂致远有点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

.他赶到郊区时，消防官兵已将大火扑灭，各种灯光的照耀下，房子烧成一片废墟。断瓦残垣还在嘀嗒滴水，烟火味伴着土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他红了眼睛。

万幸是独门独院，没有波及四邻。看房子的老头闻讯赶来，浑身弄得像烟熏火燎的腊肉，瘫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浑身颤抖在抹眼泪。

聂致远的眉头打结，心里乱糟糟的如惊扰的马蜂窝。这火起得蹊跷，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谁啊，怎么就遭黑手了？

他心念一动一个哆嗦：莫非，是冲那批货而来？

帮忙救火的乡邻讨论着刚才的惊险一幕，他恼怒地望着这满眼狼藉，存放在这里的一屋子烟草莫名其妙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叫他怎么不心疼？

警察说初步判断这是一起人为纵火，起火点就是放烟的屋子，而且还有可能淋了汽油，要不不会烧得这么旺。

这是故意要烧个干净啊！聂致远抓肝揪肺地暗骂：是哪个龟儿子跟我过不去？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对付他？等警察抓到纵火犯，他绝不轻饶！

他正咬牙切齿，黑暗中一个女人款款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旅行包。女人笑着朝警察伸出白净的双手："火是我放的，带我走吧！"

是王兰！

聂致远脑子一阵轰鸣，耳畔的嘈杂声惊叫声，像压过冰冷铁轨的火车，飞速辗压过他的身体。

他发疯似的冲过去，指着王兰说不出囫囵话来："你！你！你......"

王兰回头朝她一笑，那情神不像进局子，倒像出门旅游。警察见他情绪激动，赶紧拦住他，把王兰带上警车。

周围的人也沸腾了，朴实的村民纷纷朝车里的王兰吐口水，鄙夷而愤恨地骂王兰是胃不熟的白眼狼；说斗米恩升米仇，说这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说王兰八成是失心疯了......

聂致远揪着头发，王兰看他时淡定的微笑和明亮的眼神，像利刺一般扎进他的肉里，把往事一点点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