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贝贝和秦朗大概方才消耗了太多体力，此刻反而吃得兴致盎然，加了几大盘荤菜后又接连要了两次甜品，好像方才那场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这顿饭拖拖拉拉地吃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贝贝跟秦朗又手挽手地一起去乘地铁了，好得又跟一个人儿似的。林忧和阿秋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就只能认命地去路口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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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井国贸来说，这个时间还早，车并不好打。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一队队汽车艰辛而缓慢地移动着，一串串刹车红灯与前方路口的红灯连成一片光海，拥挤又壮观。

为了绕开车流，两人只能慢慢往更偏离主干道的方向走去。小路上好不容易有一辆出租车驶过，却根本没有时间停下。

终于，阿秋忍不住打破了沉寂：“我今天不是故意那么说你的。”

林忧笑了笑：“没事儿，你说的也都是事实。我下次尽量先找找感觉。”

林忧仰头看着路灯，夜色中那团光亮得有些刺眼，很多飞虫不停冲击着灯泡，发出“噼里啪啦”的掉落声。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八年，她确实几乎忘了自己当初的志得意满、年轻气盛，她好像在无知无觉中陷入一滩平静的死水，没有波澜，看不清出路。

阿秋看着手机上红点移动的位置逐渐靠近，自己打的网约车快到了，于是问林优要不要顺路带她一段儿。林忧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阿秋继续絮叨着：“你不会还怕我骂你吧？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她突然回过味来，挑眉看向林忧，“去他那儿？”

林忧没有说话，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辩驳，于是只能默认。

阿秋愣了一下，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委婉些：“很晚了，你确定还要送上门？”当然这句话也委婉不到哪里去，不过以她们的关系，她已经在尽量客气了。

林忧咽了咽口水，嗓子依然肿痛，以至于吞咽的时候都感觉到针扎一样的疼，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又轻描淡写：“就在附近，顺路而已。”

阿秋往车来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都一年多了，也没个说法……你不会认真了吧？！”

林忧轻轻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还没跟他掰了呢？”

林忧努力开口，但喉咙太痛，她感觉自己的声音粘稠不清：“就……还没到时候吧。”

阿秋忍不住打断她：“得了吧，你这过渡期也太久了！忘了你和之前那个江什么分手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那可是林忧最引以为豪的分手宣言，现在听来多少有些中二，又荒唐得像个笑话。

是啊，林忧到现在也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为什么独独到了程桥这里，事情就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