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那脸一般，他的手指冰凉。

那冷意使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冷颤一下。

这般举动他却察觉到，看向我面容，柔声询问。

「王妃可有畏惧？」

从前对这等事一无所知，我自是有些惧意。

可现如今已至洞房这一步，岂有退缩之理？我也是豁了出去。

双眼微闭，抬起我的脸颊，咬过胭脂花片的红唇与他的唇相交。

4

那一夜粉黛弛落，发乱钗脱。

夫君不同他外貌，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所嫁之人乃他而非太子，想来是极其正确抉择。

次日，我换了一身华贵却不显突出的裙衫，同夫君一同入宫面圣。

在大周礼仪严苛，面圣其细节更是繁琐。

我同夫君一同被安置于太子的东宫中等候。

刚过东宫大门，耳中便闻到我那嫡姐声音。

「这支舞献给你，殿下可喜欢。」

循着声望去，上官燕在不远处的亭中跳着一支我从不曾见过的舞蹈。

舞姿奇怪，可着装更为惊人，其裙摆被裁去半截，股部外露。

上身更是只有心衣遮挡，热辣又大胆。

她脸上不见羞愧之色，想来在她所言世界应是习以为常。

亭中太子神情甚是欢喜，口中更是不断重复着单单美一个美字，已是迷上她之样。

一舞完毕，她也瞧见了我们，将衣衫批于肩上，便挽着太子的手臂走了过来。

「妹妹，许久不见可有想过姐姐？」

话中浓烈的炫耀之意，同时将身子紧靠于太子身上。

狐假虎威，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形容。

还未待我回复，就听见太后娘娘的声音传来。

「你贵为太子妃，穿成这样行于他人面前，成何体统？是想丢尽我皇家颜面？」

宫中规矩森严，太后年事已高对礼仪颜面更是看重。

就连我和夫君也是连忙让开路，躬身行礼。

「见过太奶奶。」

而上官燕这举动，已然触了她的眉头。

入门时一声呵斥，将这宫中鸟雀喝散，池中游鱼也躲了起来。

旁边的宫女们更是将头深埋下去。

上官燕甚至不服气，抬起面庞直视太后的怒容争辩。

「我只是想想与我丈夫培养感情，这也有错吗？再说了，这本就是我与殿下的行宫，这样穿又没什么。」

话罢，在场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就连我和夫君，弓着的身子未得到允许，也不敢抬起，保持着行礼姿态。

她显然还把自己当做那个府中上下不敢招惹她的千金，自以为她所在世界的规矩在此处能行得通。

太后经营后宫多年，德高望重，她只是太子妃无资格反驳。

况且这个言行若有不慎，很可能遭至万劫不复的深宫中。

陛下与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无人能顶撞。

「太子妃冒犯本宫并出言不逊，掌嘴。」

「等等，哪怕你是太后也要讲道理啊。」

念在太子在场，太后没有重罚上官燕，可没成想她还不吸取教训再次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