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沈青衣面不改色,只是淡声道:“你拿剑指着我,万一我害怕了,手不稳扎错穴位怎么办,你来负责吗?”
阿九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沈青衣已经手法极稳地将银针扎到了正确的穴位。
后面追赶进来一直沉默的阿大这时候也有些怀疑:“这样就行了?能有用吗?”
沈青衣拍了拍手,直接起身推开阿九的手臂:“不管有用没用,你们现在也只能先相信我,不是吗?”
她脖子上的伤口还在作痛,从来这里开始,两个人对她的态度就十分差劲。
又要怀疑她,又要她出手救人。
沈青衣冷着脸,但临了,还是扔下一个药瓶,“紧要关头,可以保命。”
说完,就直接走了。
“你留着这东西做什么?她给的东西能有什么用!”见阿大将药瓶收起来,阿九不屑道。
阿大叹气,“你刚刚太冲动了,竟然掌掴她,再怎么说她也是主子的女人,小心主子醒来罚你。”
“罚就罚!”阿九嘴硬,脸上却露出丝丝惶恐。
回到偏殿,沈青衣倒头就睡,殷迟律的生死她是管不了了,她自己的身体可得养好。
宋大夫足足过了两个半时辰才终于赶到。
他身上挂了彩,常挂在身上的医药箱也不翼而飞,显然是在来的路上经历了一场恶斗。
看到殷迟律的情况,他眉头皱得能夹紧蚊子,把脉后道:“我的药箱被抢了,清心丸也没了,这下遭了!”
阿大阿九闻言当即跪在了地上,“宋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主子。”
宋大夫见状翻了个白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殷迟律中的不是普通毒药,而是出自南疆王族秘制的一种邪毒,毒药一旦进入身体,就只能存活三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后,整个人都会慢慢溃烂成一团血肉。
而且这种邪毒是十八种毒药混合而成,寻常的方子根本没用。
清心丸倒是能压制一二,但现在却被抢了,再炼一炉需要两个时辰,根本就来不及。
显然,这一环一扣全在幕后主使的算计之中。
一时间,气氛陷入僵持。
蓦地,阿大似是想起了什么,“宋大夫,您看看这药可有用?”
他拿出沈青衣临走时留下的药。
宋大夫接过打开闻了闻,是一种复杂的药味,“当归,附子……”
半晌,宋大夫一抹脸,把药塞进殷迟律嘴里,“死马当活马医吧。”
三人足足等了半柱香,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他们即将失望的时候,殷迟律有了动静。
竟是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来……
阿九表情陡变,狠狠握住剑鞘,“我就知道这个贱女人对主子没安好心,我这就去把她带来过给主子陪葬!”
宋大夫却是不惊反喜,继续把着殷迟律的脉象,这看着不起眼的药竟然真的有用!
药瓶里有两颗药,殷迟律吃了一颗,还剩下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