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地摸了摸额头上的疤,那是从我出生时就有的东西,但是不明显,这还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我舅妈才发现,这个疤好像跟着人长得似的,只要我的年龄一增长,这个疤也会跟着长,现在已经在我眉心长得有一小孩儿大拇指那么长了,每次我舅舅过来蹭饭就会拉着我说:“哎,这胎记怎么回事儿啊,把孩子都给整破相了。”
但是我觉得这个胎记没什么多大问题,反倒衬托得我跟别的孩子不同,特殊嘛!
在家门口停住脚步,两扇木门大大的敞开,院子里面传来花花凶猛地叫声。
我立马一蹦一跳地跑进去,花花见到我就乐开了,摇着毛茸茸地尾巴就要往我身上扑,把脖子上的铁链子拉地哗哗作响。
“花花!花花!不许往我身上扑,外婆说了,要是我这次把衣服弄脏,她就不给我洗衣服啦!”
我看着花花伸出大舌头就站立起来作势要向我扑过来,立马就绕着它跑进了屋里,丝毫不顾花花失落地呜咽声。
“嘿嘿!”我在老旧的沙发上胡乱蹦了几下,又飞快地从后门跑出去,准备找找我外婆。
“外婆!外婆,你在哪里!”
“幸幸,你咋个不在屋里耍了?”
外婆一听到我的喊声连忙停下手头的动作,转身含笑看着我。
我乐的不行,急忙往地里跑,好几次都差点被油菜的残根给绊倒。
“你慢些!后头有鬼在撵你嗦!”
“外婆、外婆。”我在她面前停下,伸出两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外婆,邓急说我已经十岁了,为什么还不去学校读书。学校是什么?读书又是什么啊?”
外婆顿了顿,眯着眼睛微微的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一脸慈爱地对我笑道:“那幸幸想要去学校读书不?”
“想!邓急说学校里有好多同学,他们可以陪我玩儿!”我开心地挥挥手,“邓急还说我以后不能跟外婆睡,必须跟别的男生睡,为什么啊?”
结果外婆脸色一沉,气愤道:“这个邓祈真是口无遮拦啊!怎么啥子都跟你说啊?!”
......后来我又陪着外婆一起挖了会儿地,天已经有点黑了,她直起腰把锄头扛在肩上拉着我回家,说:“你等哈把锄头拿屋里头去放到,我走你三舅舅那去,马上就回来。”
“好呀。”
到了门口,我拿好锄头看着婆婆走过了门前的那片小竹林,才转身进了院子。
原本趴在地上假寐的花花一看我回来了就激动得跳个不停,我把锄头放好后,又站在门口等了外婆一会儿,然后再跟它嬉闹。
我还很少离开外婆,大多时候外婆走哪里去都会带着我一起。但是因为在我六岁的时候外公突然出了事,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从那以后外婆就会经常把我留在家里照看一下外公。
不知道玩了多久,花花都开始无精打采,我也有点累了,就去外婆的房间里看了看外公,哪里知道外公还没有睡觉,见我进来了,他道:“你外婆还没有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