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沉这才想起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眼前人的手笔。

“你和唐策有仇？”

毓宁回头，这一回，唐沉说的是唐策，而不是二皇兄。

“殿下说笑了，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而已。”

唐沉：“你怎么知道里头的是他？”

“我不知道，不过本着不能放过害我的人的原则，就把放哨的人送进去了，谁能想到，居然是策王。”

毓宁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一脸无辜，仿佛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想惩治陷害自己的恶人而已。

但又偏偏，对事情的后果，毫不惊讶，也毫不担心。

唐沉不信。

毓宁知道他不信。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唐沉现在有自己的势力只是为了自保，根本没想别的，所以对这种事不关己的事情，犯不着非要刨根问底水落石出。

所以哪怕唐沉不信，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还是一个阵营的人。

唐沉：“沈大小姐如何知道云舞阁是他的？”

毓宁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转而问道：“怎么？消息不准确？”

“不，本王查过了，确实如此。”

唐沉一本正经的回答，毓宁心中好笑，这沉王，看起来居然单纯得可爱。

唐沉心中想着这事，没有注意到毓宁的打量。一抬头，对上毓宁盈盈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耳尖微微发热。

“本王就是好奇，沈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消息？”

而且，看起来还一副和对方有仇，不死不休的模样。

后面这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对上唐沉探究的目光，毓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从来只听要买鸡蛋的人问卖鸡蛋的小贩，鸡蛋什么价格，新不新鲜。

从来没有人问，鸡是怎么把蛋生出来的。”

唐沉顿时就笑了：“哈哈哈。”

“沈大小姐，本王不再问了。”

“嗯，合作愉快。”

耳边又传来唐沉的笑，肆意爽朗。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这个谜，他越想看清，越看不清。

越看不清，越想看清。

毓宁回过身，目光落在远处。

湖畔微风轻轻，杨柳依依，春日的阳光从天空中往湖面洒下，波光粼粼。

四周静谧，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湖畔竹林的草地上。

细碎的阳光从头顶的竹叶间落下，在地上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半夏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想着：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和沉王殿下关系这么好了？

看着二人一左一右，坐在湖堤上，身后竹林风来，一旁杨柳依依……

好美的画面。

看起来……好般配啊……

唐沉看向毓宁：“本王看了你写的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沈大小姐身上，处处是惊喜。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毓宁：“刚刚你也在？”

“嗯，在，后面你出来，大家都在为这首诗喝彩，道是谁写了如此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