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未行善,所以我改主意了,”蘅芜蓦地低头注视着田刘氏,愉悦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兴奋,“你女儿的死因以及你婆婆的命你必须都要,没有第二个选择。”
还、还有这种好事?!
田刘氏大喜过望,重又磕头连连道谢。
[蘅芜,你这是故意在跟我作对么?]
“怎么会呢,”她抬起手看了看,粗糙的掌心在此刻莫名顺眼起来,“我记得正道那些佛修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这句话你们仙界不会不认吧!”
“还是说,只要是濒死之人,就不配得救?那,究竟何为善,何为恶,你倒是好好给我解释解释啊!”
善恶是非、生死有命,哪里是区区两句话便能说得清楚的。
零贰叁闭目不言,只感知着走向越发扑朔迷离的未来,心中莫名无力。
蘅芜只当它是哑口无言,便不再逼它作答,只缓缓将田翠花今日的记忆告诉田刘氏。
厨房里剩余的鸡汤渐渐冷却下来,香甜的油脂凝结成块,只待明早有人再将它化开,捧给久病初愈的田婆子补补身子。
*
花姐被蘅芜赶出了田家始终心有不甘,她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吴家的院子,拾起一个小石子儿扔在了吴家三兄弟房间的窗枢上。
“咚。”
吴大正打算宽衣睡觉,听见这声响便要下床出去查看。
吴二就着烛火给吴三上药,听得这声音也不禁顿了顿。
“这么晚了,谁呀?”
“是狗吧!”吴三大声喊道:“指定是胡老头家的狗又到处乱蹿,大哥你别动,放着俺去!”
他蹭地一下起身,屋外的花姐得了暗号愤愤跺脚,气呼呼地张着嘴学起狗叫来。
“汪!汪汪~”
吴大顿时起了疑心,只吴三抢先蹿了出去,到底没说什么,只得躺了回去,继续琢磨起田翠花的怪异之处来。
“你今儿怎么没动手,可是田翠花那妮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
花姐和吴三躲在稻草堆后面,压低了嗓子问。
她回去越想越觉得奇怪,田翠花分明动都没动,她却被莫名扇了一个大嘴巴。右半边脸当时还没什么,等她回去了却开始又疼又痒,渐渐肿了起来。
尤其是每骂上一句,痛痒之感便越重上一分,直到此时,右脸已经肿的快有半个头大了。
简直像是中了邪一样。
吴三看不清花姐的脸,此刻只当她是来找他分账的。
“花姐,您别提了!也不知道是胡老头有古怪还是田翠花有古怪,俺今天可是亲眼见着他们是飘着走的!”
“嘶——!此话当真?”花姐倒吸一口凉气。
“当然!不信您尽可以去问俺那两个弟兄!还有俺大哥!他莫名其妙就将俺揍成了这样,肯定也是发现田翠花有什么古怪!”
他将今日所见之事仔仔细细绘声绘色的给花姐重新讲了一遍,听得她越发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