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吧,这瓶子里头是凝血草碾成的药泥,用法是每日将其外敷至伤口。见她支吾着回答不上来,林染道:如此,阿兰你还要坚持说这药瓶是我从你那儿顺走的么?若李监工不信,尽管可以寻郎中来问问,这里头的草药是这两日所制,还是早两月前便已制好!
阿兰心虚地眨了眨眼睛,眼神飘忽不定几乎不敢再去看林染的眼睛。
这……这样的瓶子罪奴村那么多,许是我认错了……阿兰以为今日这脏水泼得有百分百的胜算,毕竟林染与李大已结下梁子,李大是断然不会站在林染这头的。
可千算万算,她没算准李大的弱点叫林染捏得死死的。
试问这样的事儿,若无十足的依据与证据,李大是会帮阿兰呢?还是站在真理上呢?
见事情到了这一步,王大娘忙站出来道:哎呀,染丫头从前便是建安城人,想来家里有人学医,是以懂得一些草药,这瓶子药着实是染丫头昨儿个制好送给我的,也难为她可怜我这个老婆子。
是啊是啊,染丫头是稍稍懂一些药理的。但想来,这事儿兰丫头也不是故意如此的。这样的瓶子罪奴村里随处可见,许是她认错了也说不准。毕竟她丢失的药是她爹给她的,会这般激动也实属正常。既然误会解开了,李监工您也不必再追究,大家都散了吧,用了早饭也该开工了。赵婶子挥了挥手。
赵婶子与王大娘来这罪奴村已有好几载了,两人清楚,在这个地方引人注目并非好事。
特别是染丫头还有这样一张显眼的容貌,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断不能因此事而闹大了矛盾,在这儿树立的敌人太多,终究对自己无益啊。
李大闻此,索性也顺着台阶而下,恨恨地将林染瞪了几眼,而后才温声细语地冲阿兰道:日后看清楚再来寻我,万不能如今日这般莽撞了。
是,阿兰记下了,也多谢李监工替阿兰出头,来日定做报答!
阿兰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在场男人听得骨头几乎都要酥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好了哥哥我才会好啊!李大美滋滋地望着阿兰,离开时还不忘在阿兰身上狠狠摸了两把。
阿兰做娇羞状,望着李大远去。
待李大一走,阿兰已然变回了方才那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哼!今日算你走运!你且等着瞧吧!丢下一句狠话,阿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染望着阿兰离开的方向,眸中有微光闪过。
染丫头,可有烫伤了?还是赶紧回去脱了衣裳瞧瞧吧!赵婶子关切道。
林染回神摇头,不碍事儿的,赶紧将早饭吃了吧,若是错过了饭点,咱们便要饿一整日了。
说着她拉着两人坐下。
入座后,赵婶子与王大娘欲言又止的模样入了林染的眼。
赵婶子,王大娘,你们不必对我过意不去。我知道,你们如此是为了我好,在这个地方,得罪太多人毕竟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