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寒连忙阖衣出账,外面的侍卫婢女都已经软瘫在地。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赶紧闪身避到一旁。
“都睡死了,吹哨吧。”一个蒙面人掀起帘子,对身后的另一人说道。
只是骨哨还未拿出,两只蛊虫突然穿膛而出,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倒在地上。
绮月寒收起手中的小葫芦,跳过去扒开蒙面人的面巾。
两张毫无特色的年轻的脸,左眉尾纹着一只狼头,看样子是为人豢养的死士。绮月寒当机立断扒下其中一人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夺了他的骨哨,接着将两人拖到帐中的大通铺底下藏好。
“怎么了?”
隔壁帐中的死士见检查这个帐中的弟兄还未出来,忍不住掀帘来探看。
绮月寒连忙直起身,粗声道:“无事。”
死士见没有异样,转身要走:“快点吧,还有十多个帐子……”他忽然发现不对劲,转身问绮月寒:“另一个兄弟呢?”
“去了前面的帐子。”
死士不在意地点点头,然而在绮月寒靠近的那一霎瞪大了眼睛:“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
话音未落,一只蛊虫摇头晃脑地从他鼻孔中钻出来,他瞪着眼睛向前扑了一下,跪倒在绮月寒脚边。
绮月寒嫌恶地将他拖到那两个刺客身边,往旁边的帐篷里寻找另外的探子。
这个帐子里住的都是都是绮月寒贴身侍女,前来检查的死士为这些女子惑人的睡颜弄得意乱神迷。
“妈的,这西疆女人果然漂亮,也不知那女主长得该如何国色天香……”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绮月寒粗着嗓子接话。
“主子说要亲自探看,我哪有资格?”说完,死士意犹未尽地回过头来。同来的弟兄七窍流血地倒在地上,背后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双眸晶亮地看着他。
有什么东西贯穿了自己的身体,他软软地扑倒在地。
“废物!”
绮月寒借身上的衣服做掩护,顺利解决掉这两个探子,不由轻声嘲讽。
她轻轻拍了拍手,还未及转身便感到身后有一道劲风袭来,事出突然避无可避,绮月寒背后重重挨了一掌,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挪了个位置,整个人砸到了一旁的屏风上。
“咳咳!”绮月寒捂着胸口,吐出喉间腥甜。
方才她站的位置上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他披着纯黑色的斗篷,戴着兜帽,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绮月寒?”黑衣人玩味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浑厚,却因为人皮面具的缘故闷闷的,像是陈旧的钟鼓。
绮月寒伏在地上用力甩了甩头,最初的晕眩无力过去后,她恢复了一丝力气,刚刚射出两条蛊虫,却不料黑衣人早有准备,加之距离又远,蛊虫被他用剑尽数反挡了回去。乳白色的蛊虫以万钧之势砸在地上,墨色的毒液缓缓流出。
绮月寒还想再动,却被黑衣人迅速制住了双手反扣在身后,寒光四射的剑锋毫不犹豫地架在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