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伟刚没注意?不太可能,既然隔了较长时间,那第二次一定是凶手有意识的所为。是死者移动时的碰撞之类的动作使刀口加深?也不太可能,刀刺进那么深已经很难了,如果借助外力刺得更深,必然要很大的力量才行。
还是,沈继?
姜知一阵恍惚,连忙问了沈继所在的精神病院,片刻不停的打车赶了过去。
沈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已经忘了我的想法。
沈继摸了摸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迹,轻轻扯出丝笑,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几个尸体。
一群废物。
来之前沈继就料想到结果了。
一进门,院长几个人便围住了他,问他那个男人的事。他哪儿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只是一直沉默不语。于是院长说帮他打一针药,可以抑制他的病情。
这些人啊,对着神经病,编谎话也颠三倒四的。
他知道那是安眠药。
沈继趁院长不注意,抄起了旁边的手术刀。
一阵撕打,几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沈继出手向来都是要害。
他已经忘了是谁教他这些了,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是徐鸣。如果不是他,他是可以自由的。那是他唯一向往的东西。
他知道他逃不出去的。杀了院长,这个病院还有其他的医生。到时候的牵连纽带,乱糟糟的一片,沈继不愿去细想。
他累了。
沈继踉踉跄跄的找到先前的房间,拿出了那几桶汽油。
“我举目上望,山脊已披上那星球射出的万道霞光,正是那星球把行人送上大道康庄。”
他口中低吟着,四处泼洒着汽油,寂静的夜里,没有人知晓将要发生的事情。
“犹如一个人吁吁气喘,逃出大海,游到岸边,掉过头去,凝视那巨浪冲天,我也正是这样惊魂未定,我转过身去,回顾那关隘似的森林,正是这关隘从未让人从那里逃生。”
同天的火焰燃烧着、撕咬着,有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却难逃厄运。
火焰渐渐吞噬了他,可他却无动于衷,即使只有一步之遥便可踏出这座病院。
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刚刚跑来的姜知。
出租车开不进来,姜知便往这边跑,没多久就看见了不远处冒出的浓烟。他心道不妙,却还是晚了。
“你别动,别让火蔓延,我来救你!”
救我?
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陌生。这过去的十多年,没有人肯救他,不管是他们,还是徐鸣。
火已经爬上了他的身体,他无力的跪在地上,对着那个人扯出了最后的微笑。
再见,小警/察。记得下次,要救我啊。
刑法第十八条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