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珩着迷地看着她，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时候不早了，他该回宫了。

霁明柔迅速撇开脸，不肯再看他。

萧燕珩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尤夫人在偏殿听晚课呢，去吧，天黑了，不要乱跑。”

话音刚落，霁明柔毫不犹豫旋身离去，提着裙摆，一溜烟地出了佛堂。萧燕珩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心悸。

萧燕珩原本不信神佛，如今却虔诚地站在这里，凝视着庄严宝相的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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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明柔站在偏殿廊下，捂着酸涩的心口，不停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这只是一次意外。

身后的殿门开了，尤夫人手中拿着一根竹签，笑容满面地被丫鬟搀扶着迈过门槛，“容儿，我正想寻你呢！”

青町也乐呵呵地，“小姐，夫人为您的姻缘求了一支签。”

霁明柔见到她们，不安很快褪去，亲昵地扶着母亲的胳膊，“想必是极好的签，有母亲的好手气，我定然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

尤夫人笑的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伸手点了点霁明柔的额头，“你呀！未出阁的小姑娘竟浑然不晓得羞！”

说着，尤夫人将手中的签文给了霁明柔，回客堂的路上烛火摇晃，霁明柔也没有细看。等服侍了母亲洗漱过睡下，霁明柔才在泡脚的时候随手拿起，凑近了蜡烛，慌得踩翻了木盆。

巨大声响引来了青町，“小姐？”

霁明柔拿着签文的手太用力了，竹签边角的木屑**了指尖，疼的钻心。

青町惊叫出声，顾及已经睡下的尤夫人，压低声音，“小姐快松手！”

霁明柔毫无所觉，还是被青町硬掰开了手。

她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是签文：许君佳偶不成空，二九三三邂逅逢。今世姻缘前世定，荣偕生在桂花宫。

青町小心翼翼将木刺挑出来，用帕子给她擦了脚，往被窝里一塞，“您今天怎么了？安隐大师亲自给夫人解的签文，这是上上签，说您的姻缘天定，必定荣华一世。”

霁明柔不顾手指头还冒着血珠，紧紧握住了青町的手，“当真命中注定的吗？”

青町以为小姐还在为选秀落选忧心，笑着安慰：“那是自然，佛祖的话肯定会应验的，夜深了，我伺候你睡吧。”

霁明柔顺从地躺下，心里却火烧一般，哪里睡得着。

“今世姻缘前世定”，佛祖让她重走一遭，难得还要她走回绝路上去吗？至于后一句，长乐宫里遍植金桂，恰好应了那句“荣偕生在桂花宫”。

可长乐宫哪里有荣华，只有她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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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池家回府的马车上，池卿环正和母亲取笑兄长，“母亲，您是没瞧见，今日哥哥脸红的呀！头顶都快冒烟了！”

池夫人掩唇偷笑，嘴里还是拦着女儿，“你呀，连自己哥哥的闲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