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这件事情要查肯定能查出来,老师现在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要让老师难做,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张老师的嘴开开合合,噙着泪的顾盼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切,她的脑袋里炸响了刚才在班上听到的窃窃私语,乱糟糟地响成一片——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捂着耳朵像是要阻止一切声响,她撕心裂肺地不断否认。
……
钢笔到最后都没有找出来,顾盼也死不承认自己偷了笔。张老师也没有做出什么最后的裁定,这件事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就好像只是学习生涯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
可是,对于顾盼来说,那是噩梦的前奏。
从那天开始,所有同学都对她冷嘲热讽,她的外号就是“三只手”“小偷”,张老师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各种奇怪的内容。
也是从那天起,一个与世无争的安静的顾盼就此被留在过去,她倔强地逼着自己去对视那些鄙夷的嘲讽的目光,挺直自己的脊背,从不会有任何心虚的影子。那些不怀好意的谩骂和指桑骂槐的嘲笑,甚至对她动手推搡的举动,都从来没有让她低下头颅。
顾盼成为学校最不受人喜欢的学生,这种不喜欢也随之在老师中传递,特别是班主任张老师。
顾盼不明白为什么张老师执意于将她定位为一个顽固的不可教化的怪物。在张老师任教的三年里,顾盼都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她会不遗余力地在那间并不隔音的办公室里放肆谩骂顾盼就是个蠢货……
……
小学时光是顾盼最不能回顾的记忆,像包着脓的伤疤,一碰就疼。
可是,现在徐霜阴魂不散地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时候算账了。顾盼冷冷地笑了起来。
下午放学的时候,顾盼捅了捅陆屿初左侧肩胛骨下方的腰窝:“起床了陆屿初,放学了。”
陆屿初睡着了雷打不动,只有捅这个地方他才会给点反应。
他摇晃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呼……一天又过去了……”
顾盼盯着他的衣服下摆露出的一小块润滑肌肤,没好气地伸手把他的衣服往下扯:“你注意点形象!”
“在你面前还要什么形象啊,咱俩一块长大,我什么样你没见过啊。”陆屿初满不在乎地靠着墙,但好歹往下揪了揪衣角。
顾盼小声咕哝:“光着的,我就没见过……”
她到底没敢大声说出来。
“你说什么?”
陆屿初突然靠近,吓了顾盼一跳,一掌拍开:“你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
“你还会害羞啊?”他嗤笑一声,弯下腰认真地望着座位上的顾盼,挑起一抹坏笑,“想看我光着的时候呀?顾盼,看不出来啊……”
顾盼脸咻地涨红,没出声,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听到了你还问!
不一会儿,陆屿初的声音再次响起:“哎,你下午又要和那个小炮仗去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