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振阴阴地一笑，接过话茬说：“那个瘸子跑得还挺快，专门钻没有人走的小胡同，正合老奴心意。老奴和贺强跟着他到了一个僻静之处，捏晕了他，从他袖子里搜出一张纸条，纸条上用血写了七个字，‘九受伤，在杂货铺’。”

“九？那就是我了，是谁的字迹，是马大年的？他的字迹你能认出来吧？字条在哪里？你没带回来吧？”凌枫沉声问了一连串问题。

焦振点头说：“是马大年的字，虽然比较潦草，老奴还是能认出来。字条我又给那个瘸子放回去了，嘿嘿，是老庄的主意，错了您骂他。”

庄静瞪了焦振一眼，没说话。

凌枫笑了笑说：“放心吧，没做错，我猜，你把那个瘸子又放了，然后派贺强跟上了，对吧？”

焦振得意地一笑说：“还是殿下了解老奴，那小子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地方，有些莫名其妙，以为是他迷糊了一下呢。贺强跟着他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宅院，瘸子进去有一盏茶的功夫，和一个半大老头子一起出来了，贺强认出老头是萧家的一个外事管家……”

焦振说完了，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

凌枫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在三个人的脸上一一看了一遍，缓缓地说：“这么看来，事情和我们最初的判断没有太大出入，你们几位有什么意见？”

焦振阴沉着脸说：“把他交给老奴吧，管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枫的目光转向了贺石。

贺石气愤的同时，神情有些低沉，也有些伤感，叹了口气说：“十几年的兄弟了，没想到他会背叛我们，走上这条路。殿下，卑职能不能向您求个情，给他个痛快吧？”

当凌枫的目光转向庄静时，庄静和凌枫对视了片刻，轻声问：“主子觉得他还能回头么？老奴觉得要不要先不理他，也许以后还用得到。”

凌枫点点头说：“庄公公的想法不错，放在这里，关键时刻可以利用他传递个假消息。这本来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们的人太少，留下他，就要处处设防，很不方便，同时，对他来说，这个办法有些毒。如果这么做，到时候他就真没有退路了。

“我总觉得，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对我们构成实质性的伤害，对他处理过狠，我有些于心不忍，也会让其他不明真相的侍卫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说到这，凌枫似乎下了决心，站起来说：“把他交给庄公公和贺石共同处理，你们直接跟他挑明了，让他自己选择，如果他选择对方，就让他走人，好合好散。

“如果他还想留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不过，近期他必须交出投名状，否则，就让他走吧。”

庄静小眼睛一亮，点头说：“这是个好主意，殿下英明。不过，要交出什么样的投名状才算过关呢？”

凌枫摇摇头说：“这个我们不管，他是聪明人，如果他选择留下，就让他自己想办法，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取得我们的信任，想不出，就让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