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姐姐当年被逼嫁人,如此凄惨度日的经历让她胆寒,而那个丧偶男人阴戾狰狞的五官更让她绝望。
“你不要听街上的人瞎说,我和你爸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吗?那男人是跑大车的,脾气暴躁点正常,只要他能拿钱回家,你哄着点就行了,别学你姐不听话,结了婚连一毛钱也送不回来,没用!”
她言语之中没有半点疼惜和愧疚。
似乎早就忘了,姐姐被逼嫁人,被逼辞掉那么好的工作沦为家庭主妇,都是因为当年弟弟打人被索赔了十多万。
同样的事情,如今又落在她的头上,单玉雅心如刀割。
“妈,你容我想想吧!”
她低垂着小脑袋,攥紧了睡衣的裙摆。
林玉凤喜笑颜开,从兜里摸出户口本塞给单玉雅。
“妈就知道我们雅雅最乖,我已经给你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半,你去民政局把证领了,正好中午带女婿回来吃饭,下午我就让你弟弟也去扯证,一门双喜多好!”
她美滋滋的拍了拍单玉雅的手起身离开,房门外是爸妈跟弟弟汇报好消息的欢声笑语,单玉雅窄小的卧室内,却压得连呼吸都异常艰难。
她的脑海里全是姐姐在婚姻中寸步难行的画面。
良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陆奶奶,您说想要我做您孙媳妇的话,还算数吗?”
……
单玉雅三岁那年,弟弟出生了,爸妈便将她丢给了乡下的爷爷奶奶。
她就是在乡下的泥潭子里认识了陆云澈,一个比她大了两岁,皮的跟猴子一样的男生。
明明长得粉雕玉琢的,却经常会气的陆奶奶提溜着扫把追出半条街。
她六岁那年,陆云澈和陆奶奶突然被接走,音讯全无。
直到半年前,她下班回家的路上恰好救了崴脚的陆奶奶,才又有了联系。
可陆云澈,她却是再未见过。
陆奶奶一直念叨着让她嫁给陆云澈,还说二人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
虽然单玉雅不认为孩童时期的感情能有什么用,可至少陆云澈这个人不坏,陆奶奶也极为开明,这已经是她如今最好的选择。
……
上午八点半,单玉雅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和牛仔裤焦急的等待着。
阳光照在她白净的小脸上,细腻的如上好的丝绸,一双宛若琉璃的璀璨眸子里透着倔强的光芒。
“赶紧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男人低声怒喝着伸手去拽抱着孩子的女人。
“我今天一定要跟你离婚,你放手,放手!”
女人奋力的挣扎,二人拉扯间撞到了单玉雅,她踉跄着差点栽在地上,转过头刚要看看怎么回事,男人的一巴掌就狠狠的呼在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惨叫一声,死死抱着孩子跌坐在地上,孩子被震得哇哇大哭。
“你给脸不要是吧?以为带着孩子回娘家,老子就抓不到你?还直接让老子老民政局离婚?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