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伊泽，我楚离到底是有多不堪，让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她加重了力度，羽伊泽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

羽伊泽的脸突然狰狞了一下，却不挣扎，也不回答她的话，只垂下手，任由她处置。

“你说过，我受过的那些苦，你会补偿我……我只要你娶我……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如此。你答应过的，你怎么可以反悔……”

你说过，会娶我。

万年前，当着诸仙神魔的面，喝了月老的良辰酒，为我系上红线，打上千千结。

万年后，当着师父的面，你拉着我的手，说会对我负责

前世今生，千秋万载，难道，就是这样负责的？

她甩开他，羽伊泽因为身负重伤体力不支，再加上被楚离掐的气息不稳，身子一歪扑在了地上。

喉咙涌上一股甜腥，他咽下去，慢慢地回答：“过去种种，是臣的错，臣认罪。”

此话全无诚意！

楚离从来没要他认错，她想要什么，羽伊泽怎会不清楚，他一次次回避，一次次袖手旁观，如今，就连楚离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傲世凌霜两世，永远坚守正义的人，会为了悔婚，屈服于她这个邪魔歪道。

楚离含着泪，向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垂下头的羽伊泽。他自己挖心时的血止住了，可那片红色在白衣上还是那么扎眼。

羽伊泽向后艰难挪了几下，紧贴住墙坐直。

楚离单膝跪地，拉起羽伊泽的手摸向自己胸口，哽咽着：“羽伊泽，我胸口上，有两道疤，一道为你取心头血，一道受你一剑，皆是因为你。可你胸口的上呢，你为了悔婚，就挖心逼我！利用我对你的爱，成全你自己？”

“嗯，咳咳……抱歉……”

抱歉？

抱歉。

原来只剩一声抱歉……

楚离站起身，踉跄着，阖上眼：“羽伊泽，本尊，再给你一次机会，娶否？”

羽伊泽顿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又涌上来血腥。

“臣……”

“你走吧。”

楚离打断他，松了他身上的仙链，转身带众将士离开了。

羽伊泽面无表情，仍未抬头。待楚离走后不久，他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嘴角迅速流下一注血。就在刚才背靠的地方，留下一朵妖冶的血花。

在楚离没来之前，他已经察觉出了异样，是往生咒开始发作了。在她掐住自己的时候，他的痛苦并非只来自呼吸不畅，而是后背突然裂开的一道口子。那口子是自然裂开，没有受过任何兵器的伤害。

痛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大脑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再逐渐麻木。

他依旧冷若冰霜，哪怕此刻已经躺在了地上。

“我娶……啊……”

我娶你，可是，我不能说与你。

第二道。

“啊……啊……”

第三道。

羽伊泽痛的惨白，背上已经解开了三道口子，深到露出森森白骨，里面的血肉没有按照纹理裂开，倒像是被活活撕开。羽伊泽的表情开始失控，他只知道往生咒会在她恢复记忆，重登尊位时开始起作用，只是没想到，会延迟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