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让他们知道,卿卿在我谢家也是被捧在手心的。”谢富甲笑了笑,眼里却并无多少笑意,他对傅家的所作所为打听的一清二楚,这番主要是为了给傅卿做脸,显示她在谢家的地位,否则这门亲家,不要也罢。
林氏赞同他的说法,“也是,总不能让人看清了,这两天我瞧着卿卿是个勤快又体贴的孩子,那明日可得叮嘱知礼,切莫下了卿卿的脸。”
“当然,我明天一早就去吩咐他。”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一道往里屋走。
翌日,天蒙蒙亮,青柳就捧着水盆和毛巾进屋。
回门的日子要起早,尤其傅家还是农户,正值春耕的日子,若是去晚了,他们估计都已经下地了。
“少奶奶。”青柳喊她起床。
傅卿拿被子蒙住脸,整个人缩在里面,“嗯?”
青柳把水盆放边上,“今日是您回门的日子。”
傅卿一个转身,没起来,“连给娘问安的时辰都没到,那会儿再叫我。”
让她眼巴巴的回去给傅家人送礼?
简直痴人说梦。
傅卿一直睡到往常的点才起来,甚至照常去林氏院子里给她请安,两人亲亲热热的用了早饭,说了会儿话,才在林氏的催促下走出院子。
回门的一切都已经打点好,傅卿只要带着青柳就好。
“你怎么才来?我都在门口等半天了。”
才出门,谢知礼就风风火火的迎上来。
他一早就从祠堂出来了,吃了顿丰盛的饭,又专门洗漱了一番,换上了林氏叮嘱的衣服,乍一眼看过去很是能够唬人,像是个正经的公子哥。
面如冠玉。
貌若潘安。
难怪谢知礼往日对林氏撒撒娇,所有的过错就烟消云散了。
傅卿看着他的脸,笑了笑,“让相公久等了。“
谢知礼一噎,看着傅卿那张黝黑的脸蛋,笑起来更?得慌,还是不笑的时候像个黑面神更合适些,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又想起他爹的叮嘱,总得在家门口装装样子,不然……
他自以为隐晦的环顾四周。
所有的家仆都是他爹的眼线,保不准随时就汇报给他爹了。
谢知礼硬生生停住想后退的步子,心里嫌弃,脸上勉强,导致他整个脸十分怪异,“走了走了,不还得去你家吗?”
他的态度,让傅卿多看了一眼,心想今日的小霸王如此乖巧,肯定有诈。
不过傅家本就不是好人家,谢知礼犯浑也好,甚至都不用她出手了。
这般一想,傅卿也懒得探究谢知礼的态度,自顾自地上了马车,下一刻,谢知礼也挤了上来,不过只是在边缘贴着,那天她在祠堂拿着菜刀威胁的模样,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两只眼睛一刻都不敢移开,就盯着傅卿,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举动。
傅卿也没理他,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犹如老禅入定,开始打坐练功。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外头传来喧杂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