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着气回到家里，眼泪不受控制的砸下来，果果见我哭，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擦着我脸上的泪水。

“妈妈，果果不惹妈妈生气了，妈妈别哭。”

我看着果果眼睛里蕴含的泪花，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十分酸涩难过。

“妈妈吃饼干。”她讨好似的将手上的饼干往我嘴里塞。

那饼干脏兮兮的，一角还沾着尘土，我直接把她手上的饼干抢了过来，“果果，妈妈教过你多少次了，脏了的东西不能再吃了，会拉肚肚。”

“可是奶奶不许我丢掉，果果肚子饿。”

看着果果这可怜巴巴的摸样我也不忍心再说别的，给她炖了鸡蛋羹，又洗了脸，换了衣服。

果果到底已经四岁了，看到尿湿的裤子小脸上满满的紧张，不停的跟我解释。

“果果说要上洗手间，奶奶不理果果。”

我听到这儿吸了一口气，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艰涩了，给她把头发扎好，又变回了白白净净的小姑娘。

别看果果年纪不大，心智却很全，有几次还问我，说奶奶是不是不喜欢她？

婆婆是乡下来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再加上市里只许生一胎，所以在我生下果果的时候她一直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当年更因为我是未婚先孕，彩礼钱一下子从五万降到了两万，快到结婚的时候婆婆偏偏说没钱，还暗地里跟别人说，反正我已经怀孕了，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得倒贴许致延。

那时候许致延才是公司小职员，在江北又无亲无故的，四处去借钱，最后也只借到了一万，另一万是我去借的。

最后我娘家知道了这件事儿，闹得特别不愉快，前几年跟我几乎断了联系，骂我不争气。

婆婆是寡妇，当年一个人把许致延拉扯大不容易，所以他在去年升了职，涨了工资，第一件事儿就是贷款买了三室的房子，把婆婆接来住。

婆婆虽然挑剔刁蛮，但是想到她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再加上有许致延在中间调和，我能忍则忍，日子还算过得去。

这次她这么对果果，我真的有些忍不了，果果到底才是个四岁的孩子啊。

夜晚我等待着许致延的电话，过了九点钟，手机响起来，果不其然是许致延。

“老婆，我下午下飞机直接去见客户了，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你在干嘛呢？”

听着许致延的关切，我眼睛一阵阵发胀，委屈的把婆婆的所作所为跟他说了。

许致延沉默了一会儿，“小茵，这事儿的确是我妈做的不对，你忍忍她，往后果果的事儿你别麻烦她了。”

他这话说的没什么错，听到我的耳朵里却有些不中听，凭什么都是我忍她？

她呵斥我也就罢了，还骂果果是赔钱货，这点我实在不能忍，再想到早上的视频，气血涌上来，张口便问，“许致延，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就不护着我跟果果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果果是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