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突然吹来一阵阴凉的风,岳子笙脖子一缩,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嘴里嘟囔着:“见鬼,这也太吓人了。”
“噗……噗”
岳临安在古庙墙角点了根蜡烛,喜神缓慢地走过来,靠着墙壁站立,双手平缓地放下,肩膀处的骨骼摩擦着发出一种奇异的声响,宛如手指抠着桌面。
岳子笙跟着将庙门关了,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亮手电筒图标,朝着庙里照过去。
正前方放着两个用来跪的蒲团,有个木质的方桌,上面摆了个香炉,两碟贡品。
再上面是几排灵位,密密麻麻地立着些木牌,和寻常人家的祠堂并无不同。
古庙里的气息怎么越来越压抑了,难道是煞气?
岳临安皱了皱眉,心中掠过几分惊疑,估摸着掏出几叠黄纸,六根香烛。
“借宿一宿,诸位莫怪,香火奉上,还望息怒!”
岳临安将黄纸往空中抛去,分出三根香点燃了,插进香炉,而后又跪在蒲团上行了礼。
“这些都是谁啊,也够衰的,死在哪不行,偏偏死在这种倒霉的地方。”
岳子笙拿着手机去看牌位上的名字,又拿起两个,用手指擦掉上面的灰。
这些话听得岳临安心里一沉,连忙站起来,拉着岳子笙的袖子,低声喝道:“表哥,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赶紧跟主人道歉!”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岳子笙也意识到了不妥,立即将木牌放下,接过香烛猛地跪在蒲团上,慌乱地拜了几拜。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特别是和尸体打交道的行业,更要注意。
古庙内顿时起了阴风,墙角蜡烛的火苗忽然变小,木牌“嗒嗒嗒”地晃动起来。
“晚辈一时糊涂,诸位都是英灵,还请见谅……”
岳子笙浑身一个激灵,双手颤抖着将香烛插过去。
不料,香炉里的五谷和沙子诡异地粘成块,将烛棍挡在外面。
“不好,煞气被引出来了!”
岳临安眼中凝重无比,顾不得其他,急忙跑到墙角,希望护住跳动的火苗。
“表,表弟,现在怎么办?!”
岳子笙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跪在蒲团上不敢乱动,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快过来,别让蜡烛灭了!”
岳临安大喝一声,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铜钱剑,串着几张符纸,朝着喜神走去。
还不等岳子笙靠近,蜡烛忽的就灭了,古庙陷入黑暗中。
就在这时,喜神睁开双眼,幽幽地看着两人,张开大嘴,贪婪地吸收从木牌堆里发出的煞气。
它两腿往下一蹬,灵活地跳到香炉面前,避开了迎面走来的岳临安。
即使是深秋,气温低至七八度,冷汗还是从岳临安的鬓角流了下来。
这具尸体本就快变成了僵尸,这下吸收了古庙里的煞气,功力大增不说,对外界的感应也会增加不少。
怪就怪岳子笙太过鲁莽,要知道,这里的亡魂,生前都是抗日的战士,本就杀气十足,又加尸骨无法运回家乡,久而久之便产生了冲天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