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什么，这件事我自己会办的，不用劳烦你了。”楚九舞说着，将暖手炉还给了温昼，转身朝着内殿而去。

她的身影依旧单薄，藏在斗篷中的腰身不盈一握。

实际上不只是腰身，就连楚九舞的脸也不见一点肉，瘦骨嶙峋这个词形容现在的她，再合适不过。

而当秦冥渊决定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入后宫的时候，楚九舞正坐在华旸宫内的长亭里，看着早已冰冻的池水。

“是你做的？”

一道女声自身侧响起，楚九舞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

“楚九舞，你已经决定要动手了么？”

“皇贵妃，我的事情，不需要同你说。”楚九舞看着不请自来的邬沉央，沉声说道。

“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已经触及到了我和西邈。”

“以你现在手上的东西，你们完全可以活的很好。”楚九舞说着，而后转头看向邬沉央道，“别告诉我你没有要离开的想法。”

“我……”邬沉央词穷。

楚九舞也不同她多言，只是道：“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插手，同样我要做的事情，也与你无关。”

“可是你真的不在乎秦冥渊的死活了么？”

“呵，皇贵妃，如果我当日借你的手杀了西邈，如今，你会放过我么？”

“不会。”邬沉央笃定道，而后看着楚九舞的双眼，她便明白了。

“……真是好笑啊，当初明明你我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坐在这里闲聊的竟然还是我们。”邬沉央换了个话题说到。

楚九舞闻言嘴角扯开一抹笑道：“是啊，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呢。”

楚九舞说着，而后将茶杯落在石桌上，低声道：“准备好了就走吧，留的越久，结局越难定。”

邬沉央站起身，她看着楚九舞叹了口气道：“以后，怕是在难相见了。”

“没有见得必要了。”楚九舞抬头看着她，神色间没有任何情绪。

邬沉央不再说话，沉默的远走。

楚九舞出神着，不知何时，天上纷纷扬扬的开始下起了雪，雪花渐渐覆盖住池塘的冰，落梅处星星点点，倒像是血溅在了树上，带着几分的肃杀。

秦冥渊离开的那一日，夏凉都城漫天飘雪。

都城的大臣都身着官服，跪在长长的甬道边，为他送行。

而楚九舞则是站在他身侧，面色冰冷，没有祝福，也没有叮咛。

“九舞没有什么要同朕说的么？”秦冥渊转过身望着楚九舞，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