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溪抬头，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地将眼前的男孩看了看。她不知道所谓的人格魅力是什么，也从没想过要怎样同一个陌生人相处，怎么说话，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她都不知道。可是一路上有这个叫佟左的男生陪着，她依旧话不多，那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也随着他的每一句话而逐渐减少，和他说话，不用像跟韩芳说话时要分析猜测，她在他面前很自然，想说的话脱口而出，不用担心说错，很确定对方不会多想，好像他们认识很多年，彼此绝对了解。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卓溪很想要个答案，更奇怪的是，那种想要“知道”的心情，是从未出现过的雀跃。

“这么难回答啊？”佟左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脸在卓溪面前放大，“真的很难吗？”

卓溪回神，下意识说了句“不是”，然后愣了一下，分开两人的距离，她说：“以前听说Ａ大的学生会的人很难接近，职务越高人越难交流。”

佟左立马提高音量：“谁？谁说的？”

卓溪说：“听说的。”

“……”佟左望了望天，“话说要证明一件事物的好坏非得亲身体验才行，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我们马上就纳新了。”

卓溪摇摇头说：“没有。”

佟左说：“为什么？”

卓溪想了想没有说话，慢慢向前走。如非必要，她不会特别主动。佟左问她为什么，她只是不习惯去认识，不知道怎么相处而已。今天能和他这么自然的走在一起已经算是种平衡了，这平衡来的很微妙，她不想打破，万一她还是没有能力去和除他之外的陌生人相处，那岂不是很受打击？

“那你不好奇Ａ大学生会内部是怎么运作的吗？”佟左追问。

卓溪摇头。

佟左又问：“你就不想知道Ａ大学生会主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卓溪再次摇头。

佟左不再问了，他预感再说下去姑娘一定会翻脸。

性子再急的人也肯定会遇上能克制他的人，佟左觉得他已经遇到了，如此足够的耐心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这边卓溪已经快到地方了，那边白茹却还站在原地。

“那这样吧，我从来不白干活的，你不让我教你，也不肯告诉我你名字，要想让我帮你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公平一点，我告诉你我名字，你说你名字，然后我帮你拿东西，好不好？”柳长安觉得自己已经做出最大让步了。

“不好。”白茹一直瞪着他。

“呐，我叫柳长安，你呢？”

白茹不说话，柳长安气定神闲，忽地诡异一笑说：“你不说也不打紧，反正名单在墙上贴着，而且来日方长，大不了我挨个班级的查，我就不信你还能把名字藏起来。”

白茹倒吸一口凉气，恶狠狠地：“白茹！”然后大踏步，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达到目的的柳长安得意地风骚一笑，拖着编织袋子也快步追上去，边追还边不怕死地嚷嚷：“白茹就白茹嘛，名字也没惹到你，至于说得这么咬牙切齿吗？”

“滚！”白茹狂暴地吼出一声。

柳长安在后面笑得更加欢快。

英语系终于到了，卓溪心中松了口气，抬眼确定了下位置，然后偏过头，想对佟左说声谢谢。

“Ａ大报到的流程挺麻烦的，还是我带你过去吧。”佟左抢在卓溪开口前说。

卓溪眨眨眼睛，语气有些无奈地回了一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