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桥是太子唯一允许可以进来看我的人,即便她毁了我的被子,我还是把话本子分享给了她。
在我们灵药谷,姐妹都是一起分享的。
谁知她感兴趣的却是送本子给我的人。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鞭子,立刻决定出卖远煊。
那一刻,月桥就像点燃了的烟花。
“你到底懂不懂!我哥把你关起来,就是不想让你和外界接触!他都是为你好啊!”
真的吗,我不信。
“自由,是除了灵魂外,唯一应该被你自己主宰的东西。”
那是话本子上,我最喜欢的一句话。
太子主宰了我的东西,剥夺了我的纯洁,还美其名曰“为我好”。
好个屁。
月桥肉眼可见地愤怒。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二皇子和我哥势同水火,他来见你,肯定是想先害死你,再害我哥!”
害死我?
我的脑子一向不大灵光,想了半天,终于想到那个又阴又冷的地牢。
我几乎是抖着嗓子问她。
“你的毒、是二皇子下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言外之意,她没有证据。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要是我的异性兄弟真的想要弄死我的衣食父母,那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讨好似地把还没吃完的糕点推到她面前。
“好月桥,你快给我讲讲,他们俩不是兄弟吗?”
“兄弟?
哈!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人怎么可能是兄弟。
那是仇敌!
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月桥仰天大笑,过程中还抽出时间来横了我一眼。
“我哥果然没说错,你这丸子,脑袋里就只装了一根筋,且都不带拐弯的!”
她走了,我的头也低下了。
她哥说的没错,我连看个话本子都要写人物关系图才能记住谁是谁,的确是不怎么会拐弯。
不过不拐弯的人也有优点,比如说,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要搞清楚。
第二天,我将前来送早膳的阿喜堵在房间。
“姑娘,您这就太为难奴了,这贵妃娘娘的死可是宫里的大忌讳呀!”
贵妃?
远煊的阿娘?
她死了吗?
可是我没有问她,我问的是太子和远煊啊?
我懵了。
阿喜也懵了,二话不说甩了自己俩耳光,哭着跑出去了。
我坐在殿门口的石阶上,打开他丢下的食盒,将那里面的五盘碟子按顺序往嘴里塞。
话本子上说,人是铁,饭是钢。
想要铁发光,先来两块钢。
当最后一块荷叶糕消失在齿间,我那不会转弯的脑筋终于发光了。
太子,害了贵妃娘娘。
八成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我猛地站起身,右拳高高举起,像是学堂里苦研多日终于将谜题破解的学子。
我听懂远煊的那句“杀亲之仇”了!
“这么开心,是有何喜事吗?”
门口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光天化日敢堂而皇之出现在那里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