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种速成的方法……”九弟看我满脸都是拒绝,提议道,“我先把你的两条腿卸了,固定十分钟,再接回去。每天两次,你三天就能劈叉了。除了有点疼之外没别的——”
我疯狂摇头:“不不不我觉得只有通过自己努力获得的收获才是真的收获!借助外力都是可耻的行为!!!”
九弟十分遗憾。
我再说一遍,这个宿舍真的很不正常。真的真的很不正常!
集体活动那天,我因为有一节晚课,回宿舍要晚一些,一进门就看见井青原搬了把椅子,大刀阔马地坐在宿舍中间,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抵着下颚,以一种教父般的姿势正对着大门口。
我:“……”
我不会说我进门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和他无关,主要是看见他就想起了劈叉。
“你这是……等我呢?”
井青原言简意赅:“怕你逃跑。”
我:“……”
于是我果然没跑成,被教父押着换了裤子去体育馆。还是上次那间见鬼的磨砂练习室,我一进门,看见我剩下的四个室友正坐在屋中央打游戏——以劈叉的姿势。
这场景的好笑程度出乎意料,我扶着门框响亮地笑出声。笑了半天我才意识到他们四个的神色都非常平淡,仿佛劈叉这种高难度动作跟随便坐在地上毫无区别。
日,我上的是武校吗?!为什么全校的武林高手都集中在我们宿舍?!
“绒绒啊,今晚的活动是这样安排的。”任袅脑门上贴着两张写着【落地成盒】的耻辱白纸条,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们五个轮流帮你压腿,剩下四个组队吃鸡,你看怎么样?”
我:“……”
那一晚,我的惨叫响彻整个体育馆。
为了能不被魔鬼室友摁头劈叉,我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了。任袅这个魔鬼要我对他吹出八百字的彩虹屁小作文,我都耻辱地当了舔狗,这才好不容易拯救出我可怜的腿。那边一局还没结束,他就随便走到一边去踢沙袋。我如同一滩咸鱼,躺着看他每脚都快把沙袋踹得抡平,又想起他一脚一个的英姿——虽然我对任式腿法一无所知,但我觉得一脚把一个成年人踹飞出去的力量,也就蝙蝠侠能够合理拥有。
我忍不住问他:“你腿上的劲儿怎么练出来的?”
任袅又踹了一脚沙袋,没去管它,在吱嘎吱嘎的晃悠声中回头看我一眼。有一瞬间我觉得他眼神特别阴郁,跟被鬼附身了一样。但他很快就双手捂脸,一副故作娇羞的模样:“哎呀,讨厌啦,你怎么能问人家这种问题呢?”
我:“……”
我问的问题有他妈哪里不正经吗?!啊?!
我换了种问法,满怀期望地问他:“我要这么练下去,以后也能跟你一样一伸腿——啪!就干倒一个吗?”
任袅思考了片刻:“你要是有个男朋友,多做练习,说不定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