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等鸡汤开锅，和我平时要好的巧巧跑过来。

把这乌鸡的来龙去脉给我讲了一遍。

这才清楚，这好事的背后是。

老头子去找媒婆，要给我老公重新说个媳妇。

这乌鸡算是散伙饭，吃了就要把我赶出家门。

明白了这事，我从床上爬起来把砂锅砸碎，一口鸡汤没喝。

我虽是远嫁，背后没娘家，身边没亲人。

但我不是软柿子，我不会任人拿捏。

更不会这样受一个老头子的欺负！

可是，我冷静下来细想。

我现在身边的确没可用的人和那老头子抗衡啊！

不对，我还有老公！

他最最见不得我委屈了。

我掐准了老公下班的点，开始在屋里装模做样地收拾行李和衣服。

果不其然，老公准点看到我的行为。

慌里慌张地按住我的手，将我紧紧搂住。

“这是干嘛？”

我撇过脸，眼里含着泪花，语气倔强又委屈。

“走了，你爹嫌我生不出男孩，重新给你找了门亲事。”

只见老公嘴里啐了一口，骂了句办的什么狗屁事。

就领着我找到那个媒婆住所，把老头子准备的桌子掀翻。

蔬果瓜豆，哗啦啦落地，变成一片狼藉。

“我不娶新媳妇，谁再多管闲事，我就撕烂她的臭嘴!”

这话是说给他俩听的。

媒婆和老头子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事后，我还是觉得很委屈，对着邻居哭诉了一阵子。

大婆娘小媳妇开始骂老头子。

顶不住街坊四邻的闲话和天价的彩礼，老头子安生了段时间。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痕。

3.

一家人要干活，大妮要上学，只有老头子清闲。

二妮年纪小，得让大人看着。

老头子成了不二人选。

我知道那老头子好赌，却没想到。

他会带着二妮去赌局。

我见识过那种局子。

是个黑黢黢的，挤满了五六十岁的老赌徒的屋子。

老头子和他们很熟，有时会熟络地递烟抽烟，洗牌摸牌。

在这里赌的，一般都是村里的闲汉。

又穷又懒的那种。

不是为了暴富，纯粹是为了刺激。

口袋里攥着几毛钱就想花掉，不然就觉得人生没意义。

这些人赌钱，会有一个习惯。

就是吸烟。

没钱买好烟，就自己晒烟丝，裹在报纸条里抽。

牌配烟，赛神仙。

玩的不亦乐乎。

小孩子不能闻烟味。

老头子应该是嫌二妮吵，就把她放在了土炕上。

那个土炕，因为要烧，所以筑得高高的。

人上去费劲，下来也费劲。

三岁，正是好动的年纪。

三两下从土炕上滚下来，摔破了脑袋。

脑袋上破了口，得用消炎药，还得打针。

医生要钱，老头子没有，就说：

“用纱布裹裹算了，女娃娃哪有那么金贵。”

医生不是救世主。

不给钱就不看，反正又不是自己孙女。

回家我就看到二妮头上的纱布，又听了街坊邻居口中添砖加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