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唯一嫡女却在山里藏了二十年,还和当朝青相容貌一样,这虞国公,倒真是藏得住东西。
燕澜站起身。
“你在王府暂留一日,你的婢女在西苑,让嬷嬷带你过去,本王未回来之前,暂且不要出王府。”
“小女感谢王爷相救之情,只今日刚从山中回来,囊中羞涩,待小女回了府中,必定让父亲备下厚礼再来王府谢过王爷。
但如今小女已久未归家,还在京城出了这样的意外,小女恐爹娘担忧,还望王爷准许小女先回府中。”喻青舒心下一咯噔,自然知道他怀疑自己,当下忙温温柔柔地弯身,得体地说。
“本王会派人去虞府报信。”
“可小女……”喻青舒不死心,欲要再说。
“留下。”燕澜不轻不重地扔下两个字,推门出去。
喻青舒被他一呛,开口就要反驳,又忽然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只能压下心头的躁意,看着人走出屋内。
看着燕澜走后没多久,她推开门就跟着出去,抬步匆匆要离开。
要是真听了燕澜的话乖乖留在这,她就不叫喻青舒了。
脚还没踏出门槛,横空一道剑挡在面前,侍卫木着脸,一板一眼地重复。
“虞小姐留步。”
“我只是去找我的侍女。”
喻青舒面上的笑差点没挂住,咬着牙道。
“虞小姐放心,您的婢女没事……”
“虞小姐。”
侍卫的话未落,小院外又一人走进来,福身后道。
“虞国公来接您了。”
虞国公?她这幅身子的父亲?
王府前院
水榭楼台处,春日的暖风撩起水晶帘子,晃动出泠泠的响声。
喻青舒隔着帘子看到正肃然站着的中年男子。
听见脚步声,虞国公从临湖边转过身,一张严肃又精神的脸晃入眼帘。
“见过……父亲。”喻青舒着实对这个称呼太过生疏,她前世的养父母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自她参科举入仕到后来位极人臣,对这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都并无太大感触。
听长夏说虞国公虽宠爱她,却从未去过山中看她,但她到底不是虞家的嫡女,面对虞令绯的生身父亲,自然心虚。
她并不知道之前的虞令绯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只听长夏说是个温柔又安静的人,亦不知道虞国公对这个女儿了解多少,也只能谨小慎微,谨防出什么差错。
虞国公面容微动,见她走过来,一双清明的眼中似有感触,眼眶也微红,大步上前,一双手略颤抖地去搀扶她。
“绯儿。”
喻青舒不适应与陌生人这样亲近,但好歹是自己父亲,她忍住心头的怪异,只不着痕迹地抽出手。
“劳父亲挂怀。”
她语调略僵硬,虞国公心知她离家多年难免不适应,又怕她过于拘束,当即很是理解地慈爱关怀。
“我儿不必害怕,如今你既然已经归家,就是虞家唯一的嫡小姐,为父会派暗卫跟在你身边,时刻保护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