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对这位夫人已经不是要不能怠慢的问题!
竟能得大人如此另眼相待,势必是位奇女子!
天知道云玺阁里的杨灵溪根本不想要这份另眼相待,也不想做奇女子!
且不说她只看见一张床,床上仅有的一床单薄的被褥让她很犯难好嘛,难道现在去让阿棠临时找?
她鼓起勇气提议道:“其实,我可以睡别的地方。”
燕凛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如若不是知道今晚会有许多探子盯着总督府,他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
薄唇微启,“新婚夜。”
微沉下去的语调蕴着一股彻骨寒凉。
杨灵溪:“??”
这么草率的新婚夜?
洞房花烛,洞房就算了反正他也不行,花烛总可以有吧?
紧接着他的声音比冰河更寒泛着森森冷意,似死神下诏。
“明早你就搬出去。”
“……”
所以就新婚夜一起睡?
除了洁癖、素食主义,他还挺注重生活仪式感?
杨灵溪望向已经施施然平躺到床上的燕凛宸,脑海里飘过一句歌词,就让我走向你,走向你的床……
“咳。”
她猛呛了口口水。
那张看起来舒适无比的床榻,此刻对她完全就像是如踏凌迟的刑场好嘛!
她浑身僵硬如木头般地走过去,已经阖目的某人淡淡地启唇,“离我远点。”
差点儿杨灵溪就回他一个,“嗻。”
最后还是与他同榻,鼻尖突然皱了皱,嗅了嗅被褥。
有股淡淡的味道,和村里田野乡夫混着泥土的汗渍味儿可不一样,闻着清冷,似晨间清风扑面,又似淡淡的竹香。
很好闻,她皱着鼻子再闻闻。
“嗯?”
燕凛宸听着身侧稍急的呼吸,睁开眸子,就看见杨灵溪抓着被子不停地嗅着。
“……”被逮个正着的杨灵溪神情尽数僵住,赶紧赔笑:“您睡您睡。”
燕凛宸重新闭目,杨灵溪藏在软软发丝下的耳朵已经烫得不行,一对耳尖红彤彤的。
这也太丢人了……
她虚虚地瞥了眼旁边的燕凛宸。
单着一件里衣的他,因睡姿而衣衫收紧勾勒身形轮廓,肩宽腰窄,隐约可见匀称肌肉轮廓……
“咳。”
杨灵溪直接被口水呛到。
燕凛宸听到的动静再度睁眼,杨灵溪赶紧道:“没事没事。”
一张老脸已经羞耻得极红,心想着前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加之今生,也呼吸了快要四十年的空气,突然想起一句,女人四十如狼似虎……
她死死攥着被子,呼吸好大几口气,往外挪,眼角余光瞥了眼与燕凛宸的距离,有些近了,再挪,还是近了,再挪……
“砰!”
一声巨响,摔下床的杨灵溪仿佛看见满天星河。
她撑起身站起来的时候,唰地一道冷风拂面。
燕凛宸披起一件玄色墨袍径直朝外走去,砰地一声门扉被紧紧地关上,那股萦绕四周将人逼迫得窒息的寒意也随男人的离开而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