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发问,便见琥珀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出……事了!」
「别慌!什么事?!」我心头一沉,厉声喝道。琥珀跟了我这么多年,除了那年我高烧不退,我几乎很少从她脸上看到如此害怕和惊恐的表情。
「王爷……王爷出事了!」琥珀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
我站起了身,将手上的新鞋拍到桌上,扶着她,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了解了全貌。
皇宫来信,要将完颜最受宠的小儿子卓沙押回京都候审,今日便是聂寒山拟定的出发之日,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半道上冒出了数百匈奴劫囚,听逃回来的人说遍地都是血,兵营已经派人去寻,现如今生死未卜。
此次送囚犯入京中,也有在场夫人的丈夫,听完便有人惊慌地坐到了地上,两眼慌乱,不知所措。
我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妃、王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慌,别慌,我们要对王爷他们有信心,没事的,我们这里不能乱。」我厉声说道,顺带着让人将跌倒在地上的夫人扶起来。
我看向琥珀,咬着牙问道:「这件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琥珀抹了抹脸上的泪:「我……我不知道。」
「让王妈过来见我。」
话音未落,王妈的身影从外间闪了进来:「夫人。」
「此事目前只有军营里的几位大人知道,其他的也就是现如今府里的这些人了。」
「我知道了,***,在得到王爷真实消息之前,切不可引起城中百姓慌乱,另外让城门口的士兵加大对进出城人的筛查,必要时封锁城门,且不可让奸细于城中散布谣言,生乱。」
「是。」王妈利落答道。
我说完又看向了屋中的夫人们,先是微笑着宽慰了几句后,紧跟着紧紧盯着她们的眼睛嘱咐道:「王爷和众将领没事,他们只是有事临时远行几天,还望诸位夫人以大局为重。」
在场的夫人也没几个傻子,且北疆女人一贯多坚强,先前也不过是担心则乱,此刻冷静下来,也是咬牙点了点头。
或许正是因为不怎么爱,所以我才能是众人中最快冷静下来的那个。
聂寒山出事了啊!
这可真是突然。
送走了诸位夫人,我独自在房间里坐了大半个时辰,一直到琥珀在外敲门。
「小姐,吃饭了。」
不管如何,日子终归是要过的。
想起前几天我还在和聂寒山商议,在北疆的这个年该如何过,没想到现在居然就出事了。
我摇了摇头,将脑子里剩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了出去,当下需要注意的事情绝不是这些。
我走了出去,勉强自己吃完了饭,紧跟着又派了王妈出去打探消息。
半夜里,得到的消息却并不如何好。
军营里派出的人在河边捡到了王爷断裂的佩剑,河边还带着大片的鲜血,像是受了伤,却又不得不跳河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