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她将书信递给官差。“爷,行个方便,家里老祖病重,在下急着回去。”说完她递给官差几两散碎银子。
守城官差颠颠手里银子的重量,又看了一眼温润。“哝,拿去,赶快回去吧。”说着把书信还给她,向后面挥挥手,让她过去了。
轻松过关的温润着急慌忙的向前走,路过一间茶水铺子,还顺道买了一些方便携带的吃食。
都说做戏做全套,为了怕露出马脚让人发现,她一路上都没有停歇过,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喝水,直到天快黑了都还没有看到有人居住的地方。正巧这时有个马车路过,温润二话没说,伸手就开始拦车。
“抱歉,在下家中有急事,可否让在下搭乘一番,要银两也可以。”
车帘子被人掀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向这边。“这位兄台要去何处?”
“宜城。”温润抱拳一礼,看着中年男子。
“那倒是可以,我们正巧是去宜城的,你上来吧。”男子亲和一笑,身子往旁一侧。
“那就谢谢这位兄台了。”再施一礼,她这才上马车。
“兄台贵姓?”男子看了看温润脸上的胡须,拿着茶杯细细抿了一口。
“在下姓水,单名一个昷字。”
“昷兄弟,幸会。在下姓张,名闲游。昷兄弟看着比我年纪要小,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张大哥。”
“行,哪里来的嫌弃之说。只是、张闲游?张大哥可否写过书?”
听到这个名字,温润略一思考,忽然想起她看过的一本游记,作者就是张闲游。
“昷兄弟看过?”张闲游也没说是不是他写的,只问有没有看过。“觉得怎样?”
“说起来倒是让张大哥见笑了,小弟之前在人家借住,无意间看到过一本游记,因为只是借住,所以没有细读,只是草草看了几眼就还给人家了。”她谦和一笑,承认自己看了,却巧妙的避开了他的另一个问题。
张闲游正在喝茶的手一顿,复又继续低头喝茶。“看昷兄弟的衣着,可是教书的先生?”
“哎,哪里的话,小弟才学浅薄,怎可称得上先生二字,只是从小喜欢画画,现在靠此技谋生而已。”抿唇一笑,温润依旧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仿佛他的试探她没有发觉一般。
“原来如此,那想必昷兄弟画技了得?”
眉头略微一蹙,她叹了口气。“哪里,张大哥也不是不知道,这年头,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听到温润这么说,张闲游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也是,也是啊。”说完就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而温润乐得清净,也不去打扰他,只是想着张闲游刚才的反应,果然如此,想必当年江湖和朝廷必定是两败俱伤。而如今只要有人提起,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直到进了宜城,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相视点头,温润将几两碎银放在座位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