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了下头，“你看半天，看懂什么了？”

“我没看懂什么，我只是在找我的胸。”

裴峋：“……”

罢了，他开始写字，“你有胸膜炎。”

“这么严重？”

裴峋：“……”

“严重么？”

“都发展成炎了，还不严重？”温窈非常惜命，三个月一次的体检雷打不动。

“吃点药就好了。”

温窈一副凝重的表情，好半天她才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胸在哪里？”

裴峋的眼底似乎多了一点笑意，声音情不自禁的温和了些，“这里没有你的胸。”

许是察觉到他笑了，温窈也跟着笑了。

她拿起那张写着药名的单子，弯下腰轻声道：“能看见你笑了，也不枉我大晚上的跑过来一趟。”

说完，女人轻飘飘的走了，走到门口停下回头，挥了挥手，声音很小很小：“再见，爸爸~~”

裴峋在女人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忽而轻笑出来。

刚准备进来的小护士看见这一幕，又偷偷的后退一步，满脸的惊悚。

裴教授怎么……自顾自的就笑了？

难不成是值班值的累傻了？

☆

“大晚上的，你跑去哪了，饭菜都凉了。”

方诺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温窈捏着那张处方单子，欣赏着上面的字，“瞧，这字漂亮吧？供起来。”

方诺：“……”

客厅里今天就供起来了一双女士拖鞋。

看来老板精神错乱的症状又严重了。

方诺有时候就会住在这里，比如过节的时候。

今天是小年，北方人都比较重视小年这个节日。

吃过晚饭，温窈坐在沙发里美滋滋的看着晚会，欣赏着上面的舞蹈节目。

她身旁的方诺在聚精会神，面无表情的打着某5V5的游戏。

一个多小时以后，方诺气的脸好像更僵硬了。

看这表情，又是连败哦。

温窈啃着苹果，不由得嗤笑：“有人背风点烟，有人夜里看海，有人Timi连败还不知悔改。”

方诺：“……你去看看你的驴，不要管我。”

女人欠揍的笑了笑，“那不行，你是我的经纪人，你要是气死了我怎么办，我得守在这等着给你打急救电话呢。”

说着，温窈摸起手机翻开通讯录，复制了裴峋的号码，又转换到微信界面搜索好友。

还真有！

她试着点击添加，并附上文字——窈窈老师。

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手机响了。

温窈还以为是微信，结果是堂妹温彤打来的，拜年电话。

“堂姐，小年快乐啊！”

她模仿着方诺的表情，面无表情道：“不快乐，我没钱。”

温彤似乎很无语，“我没问你要钱。”

“你要，我也没有。”

“你怎么这么扣？”温彤气愤。

温窈把苹果核随手往后那么一扔，“要我命可以，要我钱不行。”

“咚——”

苹果核准确无误的掉进了那边桌子旁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