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人来报:「娘娘,福儿在外求见,说给娘娘做了几根……花绳。」
我看了看桌上那花绳,「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福儿随着宫人上前,跪下行礼。
我转头对茗儿和眉儿道:「你们陪我一上午了,下去休息会儿吧,留福儿陪我玩会儿花绳。」
两人低头回是,便关门退下了。
我起身,手中拿着那花绳,缓缓走到福儿面前。
「起来吧。」
我看着这个长相憨厚的小姑娘,她的手中还攥着三根花绳。
「娘娘……」
「说吧,」我道,「你是谁?和云熙,是什么关系?」
她身子一滞。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所以女子爱的东西,刺绣,作画,抚琴,我喜欢的极少。
翻花绳,虽然洵臻说我后来很爱玩,可对于十七岁的我,也不过就是个无聊时的消遣。
没那么喜欢,但也不讨厌。
但云熙不同,她善女红,手又巧,最喜欢玩花绳。
她甚至专门编了五色彩绳,中间还穿上了细细的金线。
为此我还曾笑她真将花绳玩出了五彩花。
我看了看此刻手中的花绳,这样的花绳,我不信除了云熙,还有第二个人能做出来。
「娘娘。」福儿扑通跪倒在地,「奴婢,奴婢是娘娘的人啊。」
我愣了下,「什么?」
「娘娘虽不记得奴婢,可云熙姐姐救过奴婢的命,奴婢对娘娘的衷心日月可鉴。」她抬起头,「奴婢,是娘娘两年前安插在兴德宫的人。」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我……安插你在兴德宫?做……什么?」
福儿点点头,「奴婢也是南疆人,两年前被云熙姐姐救下,后被安排在兴德宫外院做粗使婢女,平日里便帮娘娘打探些兴德宫的事。」
她看我露出错愕的神情,继续道:「兴德宫不比别处,伺候之人皆陛下心腹,云熙姐姐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把奴婢安插进外院,奴婢平日进不了内院,连陛下面都见不到,陛下去哪里,做什么,在哪里过夜,都从未知晓过。虽打探到的实在有限,但云熙姐姐说,陛下和他身边的人本就心思缜密,只让奴婢安心待着,探不到陛下之事没关系,只是若看到有别的妃嫔来寻陛下,就告诉娘娘。」
「告诉我?」我不明白,「告诉我,然后呢?做什么?」
福儿茫然抬头,「奴婢也不知,只是照云熙姐姐的吩咐做……」
「娘娘,」福儿见我不语,继续道,「奴婢这次前来,是云熙姐姐传了口信给奴婢,说如今娘娘身边都是陛下的人,她又不在宫中,于是让奴婢想办法与娘娘相见,替她陪在娘娘身边。」
「传了口信?」我心里陡然升起怀疑,「她人都不在宫中,如何传口信给你?」
「娘娘,」福儿张了张口,「云熙姐姐是通过宫中咱们在别处安插的人带口信给奴婢的,栖梧宫的人如今都被陛下遣散,好在奴婢和其他宫的几人处在暗处,平日里不起眼,行事谨慎,故并未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