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眉头上的青筋跳了几跳，脸仿佛扭曲了一样，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顿了顿，大踏步走了出去。

房门和门框猛烈的撞击声惊醒了方锦如，她有些怔忡，又有些说不清的失落。

“哭了？”乔岳朝的声音里有些漫不经心。

方锦如倔强的说：“没有，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哭的。”

“也对。”他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女人哭太多，很容易老。”

方锦如不想多说话，她走去洗手间，想平复一下心情。镜子里的这个女人，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大眼睛里是一片茫然，和对未来的彷徨，她拍拍自己的脸，嘲讽的一笑。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乔岳朝还在，她有几分吃惊，“你怎么还不走？”

一-夜-情这种事，她以前没有过也听说过，不是应该天亮了就各奔东西吗？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得这般复杂起来。想起张远，方锦如的眼神黯了黯。

“我等人给我送衣服来啊。”乔岳朝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想了想，在地上一堆衣服里翻出一只皮夹，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方锦如面前。

方锦如冷冷的看着他，半晌，她笑了，笑容和煦而舒展，“昨晚的事情是你情我愿，再说了，我若是出来卖，你也买不起。”

仿佛这样说了还不够，她也从包里找出一张卡，挑-逗的看着他，“你的服务，还不错。”

她把卡丢到乔岳朝身上，走了。

等乔岳朝回过神来的时候，室内只余他一人，他想起方锦如的神情，明明极其柔弱担忧，却强装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就深浓了起来。

方锦如走出酒店，被刺眼的阳光一照，她的身子晃了晃，突然生出几分不知身归何处的荒唐感。

想了想，她搭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自己在绿柳巷的房子。

刚下出租车，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子。方锦如定睛一看，正是张远的妹妹，她的小姑子——张迎。

张迎冷声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话音刚落，就猛地冲过来开始厮打方锦如。

“你这个***！你不要脸，你对不起我哥哥，你居然还敢去勾搭乔岳朝！”张迎边打边骂。

方锦如躲闪不及，脸给张迎尖尖的指甲划伤了，头皮也被扯得生疼。

“张迎，你住手！”方锦如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愤怒。

从不发怒的人，偶尔发怒会让人心惊，方锦如就是如此。

张迎停了下来，表情有几分瑟缩，声音却仍然冷硬，“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一无所有的滚出张家，至于你生的那个傻女儿……”

她身子前倾，眯着眼睛看着方锦如，“我要让妈妈留下她，以后是死是活，看她的命吧。”

方锦如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张迎的手腕，力道奇大，疼得张迎眼睛里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