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伴随着碎裂声响起的还有他咬牙的冷语。

“齐宁宁，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过得有多好吗?”

我被他这句话刺的浑身一颤。

一时竟分不清，王玥煜究竟是不甘心，还是真的恨我至此。

我看着满地的手机残骸，不禁想要解释：“王玥煜，不是这样的。”

可他醉意汹涌，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眉眼冷冽。

“你这样贪慕虚荣的人，谁会跟你岁岁年年!”

我看着王玥煜满是不屑的脸，一点点红了眼。

“王玥煜，当年跟你提分手，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当时你正在紧要关头，你要我怎么说出口?”

我竭力控制着声音，却止不住哽咽。

“王玥煜，我承认我害怕，我怕拖累你，更怕你会恨我。”

可王玥煜直直穿过我身体：“一个段氏就让你趋之若鹜，可笑!”

我定在原地，才惊觉我其实早就死了，他根本听不见我任何的解释。

王玥煜就这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看着他闭着眼仍然紧蹙的眉，伸手想帮他抚平。

可最终，我只能在虚空中描绘着他的眉眼。

我蹲在他身前，一点点将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尽数说给他听。

“跟段君言结婚，是因为那时家里公司出了事，我走投无路了。”

“在等死的每一天，我都想找你，我存了你的号码，可从来不敢拨通你的电话。”

“王玥煜，你知道的，我胆子很小。”

“王玥煜，对不起啊。”

“王玥煜……我爱你。”

我一字一句飘散在空气中，又化作虚无。

王玥煜动了动，无意识的低喃从他嘴里溢出：“宁宁……”

我就这么看了他一夜，直到天光大亮，直到日上三竿，门铃响起。

王玥煜眉心动了动，随即睁了眼，他重重按了下眉心，走到门边打开通讯器。

“谁?”

“王总，是我，赵烨。”我抬头看去，是上次跟在王玥煜身后的那个男人。

王玥煜沉默两秒：“在外面等着。”

十分钟后，王玥煜换好了衣服，又恢复了那副凉薄淡然的模样。

好像昨夜情绪的失控，只是我的错觉。

王玥煜拉开门，赵烨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目露关切：“王总，您没事吧?”

“没事。”

他对镜系着领带，淡声吩咐：“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收购齐家的方案。”

我的心猛地一沉。

赵烨快似乎也愣了一下，说话时，语调似乎还带着点小心。

“您说的是……北岛市以餐饮发家的齐家吗?”

王玥煜扫他一眼：“怎么?”

赵烨开口：“如果是那个齐家，我想我们没有收购的必要。”

王玥煜眉眼一凌，我也不解的看着赵烨。

赵烨低头在平板上搜索着什么，一分钟后。

他递到王玥煜面前：“早在三年前，齐家就被段氏打压到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