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穆婉宁面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娘亲,姐姐她......为何要如此?”
见女儿这般失落的模样,穆夫人叹了口气。
她自然清楚穆婉柔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怕穆婉宁这个真正的侯府嫡女会挡了她的路,才这般容不得她。
一边是陪在身边多年的养女,一边是亏欠良多的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穆夫人只觉得一阵头疼。
不愿将这其中的腌臜事让穆婉宁知晓,穆夫人只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不必多想,有娘在,这些事都不是你该操心的,时辰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待到穆婉宁离去,穆夫人的神色才彻底沉了下来,唤来孙嬷嬷问道:“侯爷回府了吗?”
“回夫人,侯爷半刻钟前刚回府,这回儿应当在书房呢。”
穆夫人点点头,吩咐道:“去将侯爷请来。”
半晌,武安侯入了内室,一眼便瞧见穆夫人斜斜倚靠在软榻上,神色间尽是疲惫。
“这是怎么了?”武安侯揽过爱妻,柔声问道。
穆夫人见是武安侯,渐渐放软了身子,靠在他肩膀上缓缓将今日之事说了,却隐去了穆婉柔做的事,只说是范文庭强将信塞给穆婉宁的。
武安侯原本神色平静的听着,待听到范文庭的名字时就变了脸色,听罢,怒气冲冲的一拍桌案。
“好个范文庭,竟敢如此轻薄宁儿!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武安侯府的嫡女也是他能够肖想的?”
“侯爷莫急。”
穆夫人心知武安侯是个急性子,又对穆婉宁极为疼爱,生怕他一气之下冲动行事,柔声劝慰了一番,才将自己的打算说出。
“这些后宅之事,我原本是不想打扰侯爷的,只是此事事关大学士府,我担心若是处理不好,恐伤了咱们府上和范家的交情,这才想听听侯爷的意思。”
武安侯沉吟片刻道:“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忧。”
片刻后,正院的灯火次第熄灭。
穆婉宁回了宁然院,心神紧绷了一夜,格外困倦,草草洗漱完便歇下。
翌日,穆婉宁正在端坐着用早膳,巧心快步上前,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低声禀道:“小姐,您是不知道,今儿个早上府里可热闹了。”
穆婉宁凉凉地瞥了巧心一眼。
巧心被这一眼瞧的打个激灵,不敢再卖关子,老老实实道:“听说大小姐今早去给夫人请安的时候,不知怎的惹怒了夫人,被夫人狠狠训斥了一通,这会儿正在纤柔院大发脾气呢。”
想到刚才过来的时候见到纤柔院的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模样,巧心暗自庆幸她跟了个好主子。
她家主子可从不会把他们这些下人当成撒气桶。
穆婉宁停下筷子,擦了擦唇角,神色淡然地道:“姐姐脾气不好,我却不能看着侯府的人受欺负,盯着些纤柔院那边,若是姐姐做得太过,你们便出手帮上一把,别真闹出了人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