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宁被他推倒在床榻上,顾淮盛居高临下注视着她,眼神幽冷。
现在该怎么办?
她眼珠转了转,心知他恐怕是怀疑自己别有图谋,顿时有了主意。
“九千岁,小女不敢害您,小女也是被逼无奈。”
她狠掐一把自己的大腿根,眼底飞快渗出了眼泪,端得是楚楚可怜:“小女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继母和庶妹逼着上了花轿,她们说若是我不听话,就要将我另一条腿也打断……”
“小女子不敢诓骗九千岁,也不敢背后给您捅刀子,您要是不放心我,现,现在就可以将我赶出去……”
打断腿?
顾淮盛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女人看上去明显有些怪异的右腿上。
难怪要人搀扶着走,原是这样……
他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太后将文远侯府庶女赐婚给他,半是羞辱,半是要找人监视他的动向,那庶女不肯嫁进来反而换了嫡女,也许正是他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这女人合不合用了……
“莫哭了,你也是个可怜人。”
他脸上忽然扬起一丝和善又怜悯的笑,拍了拍季思宁的脑袋淡淡开口:“本督不赶你走,既然嫁进来了,便是我顾家的人,咱们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白?”
季思宁:……
她可不认为这一位会有这样良善,难不成还是怀疑她,想将她留在身边好生看着?
“早些歇下吧,我还有些事要办,恐怕没法洞房花烛了。”
他微凉的指尖落在季思宁脸颊上,而后缓缓下移,声音低沉道:“难为夫人独守空房,你可要乖巧一点。”
季思宁愣愣看着他走出喜房,心中千回百转。
若是这般,她何时才能自由?难不成要等治好了腿,才能远走高飞?
夜色渐深。
季思宁躺在床上盘算着治腿需要的药方,窗户却忽然吱呀一声轻响。
她只以为是风,本不打算起身,却看着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她的房间,瞳孔顿时紧缩。
该不会是来行刺顾淮盛的人吧?
“季小姐睡得倒是安稳,太后交代你办的事,可还记得?”
一道有些微冷的声音响起,让她心里一紧。
季家难不成还真是和太后有什么交易,要害顾淮盛?
她眼珠转了转,反应极快道:“自然的记得的,只是我刚嫁过来一天,总也不至于让我现下便做成什么事吧?”
那黑衣人冷冷笑了笑:“也没让你现下就做,不过咱……我还是要来嘱咐你一句,莫耽误了正事!”
一个纸包被扔在了她床榻上,黑衣人冷冷开口:“明天将这东西下进顾淮盛的饮食里,若耽搁了,太后定要拿你顾家问罪!”
这是什么?毒药?
季思宁微微蹙着眉,看着男人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手才捏向纸包。
一阵弥漫着恶臭的药味传来,让她忽然一阵错愕。
这并不是毒药,只是一味能让人上火的药材,顶多能流点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