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芊茉讥笑一声，澄澈的大眼睛此时像是蒙着一层水雾，清纯的小脸苍白又倔强。

“那为什么不把向桐歆嫁过去？”因为你舍不得，你舍不得把你的宝贝女儿嫁给传闻中四十多岁患了绝症的老男人！所以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就要牺牲我，同样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偏心！”

话落，一行泪珠滚滚滑落，苍白的脸色我见尤怜。

向芊茉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一片巨大的沼泽，世人皆隔岸观火，却不敢奢求有人能雪中送炭。

父亲是这样，自己以为的救赎也是这样，想到顾一深，她心痛的有些麻木。从昨天到现在，他肯定已经知道自己被调包了，新娘不是她，可对方却没有半分动静，甚至于自己早上接连发了好几条信息他都没有回。

这时，向森华开口了。

“你妹妹从小到大都身体不好，娇娇弱弱的，你作为姐姐，牺牲一下怎么了？”

听着这个所谓的父亲说的话冠冕堂皇，向芊茉真觉得可笑至极。

许是压抑了太久，向芊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歇斯底里的控诉

“这么多年我在陆家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杨晴亦怎么对我的，你知道吗？我妈才去世没多久她就登堂入室，小三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吗？”

“你个逆女！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你一口一个小三成何体统！”

“啪”的一声，向芊茉猝不及防被打了一耳光，脑袋嗡嗡作响。

白皙的脸庞瞬间五道醒目的红痕，额前的发丝凌乱的掉了下来。

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始作俑者，她的表情倔强而又凄凉。

“妈妈？我妈早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自从妈妈去世，她在向家一直过的连下人都不如。

小时候，杨晴亦在人前装的伪善，人后常常对她动辄打骂，后来长大了懂事了，她就开始勤工俭学，这么多年她的生活费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

而她这个父亲，从来没给过他半分关怀和疼爱，外人只知道向桐歆，从来都不知道向家还有她这个女儿。

每当看着父亲对向桐歆的宠爱，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在人前的幸福模样，她也曾憧憬过，羡慕过，只是后来大抵是失望透了，对这个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她再也不抱任何期望。

她也以为只要嫁给顾一深就好了，脱离向家，可是没想到，却被她们算计！

“哎呀好了好了，老爷你别生气了，芊茉年龄小不懂事，你别计较，不要因为这些小事伤了父女情分。”

一旁的杨晴亦见状赶忙笑吟吟上前安慰道。

闻言，向森华敛了敛火气，转动着扳指眸色晦暗。

而向芊茉此时低垂着头，刘海儿遮住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晴亦瞟了她一眼，只道这贱蹄子不知在憋什么坏水，想着，她着腰朝向森华走去，帮他整理了下胸前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