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霖呼吸一窒，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鼻息间全是戚香女子干净的清香，宛若罂粟一样勾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炙热，深吸一口气，将那股骚动强行压下去了。

戚香用衣服把汤圆包好了，轻轻的将汤圆抱起来。

汤圆闻到熟悉的味道，安心的喊了一声：“妈妈。”

戚香浑身一僵，慌乱的看了黎夜霖一眼，“汤圆她想妈妈了，我要带她回家。”

“以后别穿这个衣服了。”黎夜霖抓起钥匙站起来，“我送你们回去。”

戚香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五十块钱的地摊货，旧了一点，但是很干净，他瞧不上自己这样的穷人么！

瞧不上就不要来找她。

回去的路上，两人全程无任何交流。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戚香看着黎夜霖的后脑勺道：“黎总，我欠你的，今晚烧饭还给你了，今后我们再无瓜葛。”

她推开车门，抱着汤圆下车。

风雨未歇，冷风嗖嗖，她冻得一个哆嗦，抱着汤圆就跑。

坐在驾驶座的黎夜霖看着她用单薄的身体护着汤圆在雨中奔跑，和死去的那个女人一样……傻。

第二天汤圆就病了，发烧热。

戚香妈妈也病了，她不敢告诉妈妈，一个人带着汤圆上医院。

医生诊断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戚香交了三千费用，便在医院要了一个小床铺。

输液的时候，汤圆一直哭闹，没办法，她只能一手抱着汤圆，一手扛着挂着输液瓶的杆子，在住院部走廊上来回走，哄汤圆开心。

“香香。”

忽然，她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小名。

戚香回眸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瘦弱驼背的老人，睁着一双精明的眼睛，惊喜的看着她。

“奶奶！”戚香惊讶的喊了一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黎夜霖的奶奶，今年八十八岁了。

黎老夫人答应了一声，快步靠过来，凑近盯着戚香看，围绕着她打量，然后又反反复复的将汤圆看了一个遍。

汤圆打着输液，她不敢碰，眼睛黏住了似的，舍不得移开。

“香香，我重孙女和夜霖长得一模一样，你看这小鼻子，多像呀！”

戚香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妙，谁说奶奶眼神不好的，看人可准了。

汤圆除了鼻子，其他地方基本都长得像她。

黎夜霖自己都没认出汤圆来，奶奶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黎老夫人开心得合不拢嘴，“香香，奶奶三年没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呀，每一次要见你，夜霖就说你刚刚生孩子，不能来医院，医院空气对孩子不好，后来又说你病了，我一直担心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戚香听明白了，三年前她死了的事情，黎夜霖怕惊到老人，一直瞒着奶奶。

“奶奶，很抱歉。”

黎老夫人展颜一笑，“没关系，奶奶知道你给我们黎家生孩子，辛苦了。”

言毕，她仿佛这才想起汤圆还在输液，她从戚香手中抗走挂着输液瓶的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