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婆这样的话，李梦雪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的反感情绪，即便有，也让她的苍老给驱散了。婆婆一咧嘴，李梦雪便看到她牙已几乎掉光了，深浅不一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在她的脸上。这个年纪，应该至少有七八十岁了吧，或者更老。李梦雪猜测。

“婆婆，我有什么好怕，您还不是也一直住这里。”李梦雪毫无心机地回答。

“小丫头，你一定是没有听过那栋屋的二楼的故事吧？”赵婆婆又一次用包含沧桑的眼睛细细地打量了李梦雪一番。

“婆婆，什么故事啊？”李梦雪见婆婆这边还有一把椅子，索性坐了下来，想听听婆婆说的故事。这是一把老式的竹椅，上面斑驳的痕迹似乎也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沧桑。椅子有点微凉，但这丝毫不影响李梦雪听故事的迫切心情。

丽丽说的都不过是粗枝大叶，婆婆就是附近的人，知道得自然会详尽许多。对于故事，从小到大，李梦雪都很有兴趣。

“那里曾经租给了一对夫妻。年纪也不大，都三十左右吧，女的还算漂亮，男的中等身材，个子不太高，也不矮，一脸的笑，两夫妻从外表上看都是容易亲近的人。听说夫妻结婚也有好几年了，却一直没有生孩子，小夫妻俩认为是自家的风水不好，于是便生也了换个地方的念头。房屋的主人早已到了外省发展，而且装修得也还体面，小夫妻想，这些可能恰好证明主人的运气好，屋主人去的地方可是比这个城市发达得多的城市。二人在看过房之后，很快地把房租了下来。本来是准备整栋全租的，但考虑到他们两个人根本用不了二层楼，便电话和房主商量，把二楼租了下来……”婆婆缓缓地开始了她的故事。

“呵，现在的人信风水的都很少了。老一辈的相对多些。他们就没有到医院去检查？说不定是谁的身体状况出了什么问题？”唯心和和唯物，李梦雪当然毫不犹疑地选择唯物。这也是多年受教育的结果。

“去了啊，就是什么也没有查出，医院说两人的身体都好好的。两夫妻开始感情还很好，认为即便不生，就这样过也还不错。再说男方有个哥哥，得了重病后老婆就和他离了，男方就一直让父母带着哥哥的女儿，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也算是圆了他们做父母的心了。”婆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本来就是啊，其实感情好的话，即便不生育，也算是神仙眷侣了。”李梦雪道。

“只可惜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变化的，尤其是人。”赵婆婆说。

李梦雪立即便想到了丽丽说过，他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并被逮个正着的事。“任哪个妻子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有第三者，都会忍不住生气，也怪不得后来他们吵架不断了。说不定是周围的人经常听到他们晚上的争吵声，形成了幻觉，把这些便说成了有鬼了吧。”李梦雪想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