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心想自己能省下三千两了，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看看燕婉今天想买什么吧。”

燕婉是家中庶女，总不可能比她还有钱。

“妹妹可真好，燕婉肯定没有我这样的妹妹。”

沈萱骄傲的一抬头：“燕婉自然没有，她是庶出，就算是有妹妹也只是庶出，能有什么？”

这声音不低，引得左右频频观望。

沈栀心想，你这张嘴真得罪人，将指尖落在了沈萱的唇上，软软的，她：“此地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带着女儿儿子，这些人当中不乏一些青年才俊是庶出子弟，那些个贵妇也有庶女出生，你这一句话将人都嘲讽进去，若是落入别人耳中，会很刺耳的。”

沈萱眨了眨眼睛，一副懵懂的样子，声音不自觉的扬高：“好像有道理，但我娘不会叫我跟庶出的人家联姻。我谨遵嫡庶之分，这才是维护正统啊。”

这样说没错。

正是夫人永远看不上妾室，哪怕当初他是个庶女，在为人正室后，都会处处瞧不起庶出，因为利益冲突。

这是旁边不高不低的声音说：“人的一生起起伏伏不定，沈七小姐还是莫要把话说得太满。”

循声望去，只见燕婉在不远处，笑盈盈的望着人。

身边的江珩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当初突然被沈栀严厉斥责，拒绝来往有些不自在，但不想好端端的关系就这般破裂，还想要去哄一哄，结果被九皇子警告。随后不知怎么就为皇帝办差调到外省，他心里很清楚，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不是三皇子就是九皇子。

沈栀是块香饽饽，谁都想咬一口。从前除了江珩还没人能靠近，他突然被剥夺，身份不太适应，又被挤出了竞争圈，心里憋着一口气。

“沈妹妹。”

“江世子。”

比起对方亲密热络的打招呼，沈栀显得格外冷淡，那种敷衍的口气溢于言表，毫不掩饰对于对方的不喜。

这种淡漠已经是她刻意压制恨意，最终留下的结果。她清楚江珩只是在那场死亡游戏里扮演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他的一切都是受人操控的，但毫无疑问他的角色是最恶心的。仅次于燕婉。

江珩显得有些尴尬，更加恼怒，沈栀在人前不给他面子，免了勉嘴唇，看向了沈萱：“沈五的话未免过分恶心，人活于世，出生只是起点，不是终点。不以成败论英雄，自然也不该以出身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