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考虑了一下陛下说的事情。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一来,项氏一族得到如此恩惠,关于喜妃妹妹的事儿也不能再苦缠;二来,云燃得到这样一桩姻缘,也该感激陛下。”
弦凌说。
“云燃对朕是否感激我朕不关心,这也是个告诫他的法子。朕才是君王,大荆的天下毕竟是朕的,朕能赐他一桩美好姻缘,自然也能毁了他的所谓想象。”
“云燃在外野蛮惯了,是该约束约束了。”
尚宗把弦凌往怀里搂了搂,心里想,倘若这怀里的人是木沉潇,那当是一种什么样的享受。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木沉潇来到花园里的一处假山前,那里仍然保留着支撑秋千的栏子,只是秋千的坐席已经不见了。
看来好久没人来修。
酬樾跟在木沉潇的身后。
“这就是那秋千?”
木沉潇点头,“看来是这个了。”
“后宫中可供孩子游戏之地经久不修,说来也奇怪。”
“怕是大家都觉着这是喜妃娘娘设下的局,终究是不祥之物。”
木沉潇抬手抚了抚秋千的绳索,设局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喜妃。
设局,那也是喜妃被人设了局。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快一年。当时木沉潇又在冷宫,对这偌大后宫的人与事都不了解,如今再着手调查,确实困难。
不过,木沉潇想到一个人——帝挽终。
这位暗夜行者,必然诸事无不知。
可是怎么请他出山?
就在这时,一个矫捷的身影掠过木沉潇的眼前,当即掠走了她头顶的为数不多的饰物——一支发簪。
酬樾登时一惊,见那青环发簪在眼前被掠走,抬头看向立在假山的人。
那人,少年打扮,实则是女儿身。
项惊钏。
木沉潇抬起头来,望向项惊钏,目光最终停留在她手中拿着的发簪上。
“姑娘,请把我的发簪还给我。”
项惊钏本来就是觉着这个发簪像极了云燃身边带着的那个发簪,想拿下来随手把玩一下看是否真的相同,不过,眼前木沉潇,这在她看来生硬冷漠的态度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木沉潇是么?沉潇公主?潇妃娘娘?”项惊钏将她的称呼来回说了一遍,“别紧张。我是项惊钏,我只是来看看我的侄儿。”
说完,项惊钏一个纵身从假山腾飞下来,落在地上,对木沉潇高傲的一笑。
“项女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好身手。”木沉潇由衷赞叹,“不过,”她话锋一转,“将军还是先将我的发簪给我。这发簪……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项惊钏带兵打仗惯了,不太明白一个发簪何以意义非凡。她依旧没有要把手里的发簪还给木沉潇的意思。
项惊钏想亲自看看这个发簪与云燃手中的那个发簪有何区别。
“娘娘,我想先看看我的侄儿。可以么?”项惊钏全然不顾木沉潇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发簪上。终究,这发簪,木沉潇也不能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