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眼神突然凝滞，镜子里的女子苍白削瘦，狼狈的好似一缕幽魂。

叶芊芊泛白的唇颤了颤，嘴里的苦涩蔓延进了心底。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更不知道往后还有多少羞辱等待着她……

第二天。

莫衍下了楼，见叶芊芊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宽大的沙发，她堪堪只占了小小一个角，看起来无比可怜。

他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一下打开头顶巨大的吊灯，刺眼的光芒让叶芊芊一下惊醒。

她仓皇的坐起，便见莫衍将一件裙子仍在她身上，不耐的说：“穿上，跟我走。”

叶芊芊嘴唇动了动，想问要去做什么。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的拿起衣服去换上了。

莫衍眉头皱得更紧，却说；“你最好不要再想着逃，不然你知道后果。”

叶芊芊垂眸道：“我知道。”

她被莫衍带着出了门。

君悦酒店华盛顿厅，一场酒会正在举办。

不同行业的大小老板们说笑着，叶芊芊跟着莫衍周旋在不同人中，替他挡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什么都没吃的胃早就隐隐泛疼，苍白的脸上也没了血色，下一个敬酒的人便又到了。

她带着一分哀求的看着莫衍，但男人不为所动。

叶芊芊心中泛起酸苦，她接过酒，仰头一口喝下。

那人立刻赞道：“总裁夫人海量。”

一杯又一杯，叶芊芊不知喝了多少，但胃部的钻疼却强行让她维持着一丝清醒。

“够了！”

忽然，一个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

萧羽将叶芊芊手中的杯子夺过：“芊芊，你不能再喝了。”

听到这亲昵的称呼，莫衍眸光一沉，他认出了萧羽。

萧氏的继承人，也是——叶芊芊的同学。

莫衍眼神冷凝，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对着叶芊芊轻声说：“你不能再喝了，怎么不说？”

那声音如冷霜般，冻得叶芊芊心底一颤，急忙将杯子拿了回来：“我没事……”

但已经迟了，莫衍笑容一收，抓住叶芊芊的手腕，直接将她拖了出去。

叶芊芊无力挣扎，踉跄着跟了上去。

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萧羽想跟上，却在酒店门口被莫家的保镖阻拦。

医院，VIP病房。

病床上，叶明薇闭着眼一动不动，叶芊芊被甩在病床旁。

“跪下。”莫衍语气森冷。

叶芊芊强撑着身子，即便被迫跪着也不肯弯下脊柱。

这三年，她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少次来“赎罪”。

——赎那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罪行”。

沉甸甸的胃好似纠成了一团，肚子痉挛的疼，叶芊芊支撑不住的捂住胃，神情痛苦。

莫衍冷冷地站在一旁，讽刺道：“装什么？有意义吗？”

如同刀尖的话扎进叶芊芊的耳膜，穿进她的心里。

一股咸腥涌上喉头，她死死咬住泛白的下唇，却还是从唇边溢出一丝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