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姐姐和苏苏这几年在相府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穆寒狠狠闭上眼睛，又迅速睁开。

再低下头时，深邃漆黑的眼眸专注认真又蓄满了万千温柔，望着怀里的小苏苏，他郑重承诺。

“除非舅舅死，否则不许任何人再欺负苏苏和姐姐。”

云启林暴怒的夹杂着杀意的声音从柳树下传来。

“穆寒，你胆敢对本相动手？”

穆寒瞥一眼灰沉沉的天空，将苏苏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冷如寒冰。

“云启林，今日只是踹你一脚，来日……本将军必定让你死在我姐坟前，给她赔罪！”

小苏苏将舅舅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要让坏爹爹给阿娘赔罪！

还有坏嫡母！

该死的人应该是坏嫡母，而不是她的阿娘！

含烟抱着厚厚的衣服终于气喘吁吁赶到。

“小姐！”

看到大将军，含烟吓得连忙跪地上。

“大将军恕罪，奴婢……”

苏苏瞧着，不安地搅着小手指细声细气解释。

“是苏苏自己想快些见到兜兜，想让兜兜救苏苏阿娘，苏苏跑太快了，仙女姐姐没跟上苏苏。”

穆寒眼神极冷地扫含烟一眼。

苏苏有伤在身，还是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含烟虽然没习武，但也是个成年女子，怎么会追不上？

可苏苏说的却是真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跑的那么快，而且明明之前摔得很痛，现在额头和双手都缠着绷带，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痛。

她忍不住将脑袋往穆寒胸膛蹭蹭，仔细感受一下。

穆寒吓一跳：“苏苏小心，别碰着伤口，会痛。”

苏苏碰到了伤口，可真的不痛。

苏苏抬起小脑袋，白嫩嫩的小脸上尽是迷茫。

“兜兜，苏苏一点儿也不痛了。”

穆寒只当苏苏是不想让他担心，更加心疼了。

明明才三岁半，瘦巴巴的只有普通孩子两岁那么大，却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不在的这五年，姐姐和苏苏在相府到底受了多少罪？

阴翳狠戾的看一眼满身泥泞从地上爬起来的云启林，穆寒抱着苏苏去最近的房间让含烟给她穿戴整齐，然后又抱着她去灵堂送沐姨娘最后一程。

灵堂前，穆寒小心避开苏苏受伤的小手改为牵着她的手腕，又让文信拿了厚实暖和的蒲毯铺在苏苏跟前。

“苏苏，和舅舅一起送拜别你阿娘。”

苏苏跪在柔软厚实的蒲毯上抬起小脑袋。

看了看灵堂，又看了看穆寒，再看看面前巨大的棺木。

明净纯粹的大眼睛里先是各种期待，慢慢地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底的光瞬间灰暗。

“兜兜，阿娘……”

穆寒心疼她，将她抱起来，看棺木中沐姨娘最后一眼。

“苏苏，你阿娘是天上的仙女，知道舅舅回来了苏苏有人照顾了，所以就回天上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