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个贼！你也是贼！”

四五个孩子围在角落里，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蜷缩在墙角的女孩。即使没有衣物遮挡的地方大都被擦破了皮、渗出了血，女孩双手抱头，没有哭喊一句。

他们说的没错，她的父亲是个贼。

“你们在干什么？！”

手里的布袋掉在地上，刚摘的野果从布袋里滚出来，愤怒的男孩踩过去，“吧唧”汁水流过粗糙的泥地。

那群孩子四散逃开，他们知道沈家的小子会功夫，才趁他离开的时候去欺负他的妹妹。

男孩没有管散去的孩子，蹲下来查看妹妹的伤势。

“哥哥，我没事。”

“可恶，我们现在就离开，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的地方。”

“好，先看看果子还能不能吃，我都快饿死了。”

兄妹俩捡起为数不多还能吃的野果，踏着暮色寻找适合他们的净土。

十年后，苏州。

这里不及京城繁华，却巧妙地将轻灵雅致融合在一山一水、一楼一阁之间。不少达官贵人喜欢来此作乐，游于青山绿水，漫于亭台轩榭，得一闲雅风流之名。

“快，再晚赶不及开场了！”

一群百姓簇拥着奔向某处，在名曰“戏裳阁”的地方停下，那大门处早已围得水泄不通，十几个护院拦在门外控制着躁动的人群。

戏裳阁内的大堂处，搭着一个戏台子，台上站着两个正在唱戏的女子，一个青衣，一个粉衣。那个青衣好生俊俏，眉目清灵润秀，精致得如美玉般精雕细琢，唱腔温滑圆润，神情顾盼生辉。

再不舍，也是曲终人散。

青衣下台后，便回到卧房，准备梳洗。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端着一盆清水进屋，温声细语道：“海棠姑娘，已经备好清水了，请梳洗。”

“嗯。”海棠拆掉顶上发髻，走到水盆前清洗脸上的妆容。

待清洗完毕，小姑娘又道：“姑娘，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姑娘的亲人，姑娘是否要见？”

“亲人？”难道是他？海棠喜上心头，想他去年参与乡试以来，足有半年多未见，不知他可好？

“带我去见他。”

海棠跟着小姑娘匆匆下楼，连衣裳也未来得及换，在见到那人之时，海棠惊讶无比，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