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无奈讪笑。

他转过头，对长孙无忌悄悄问道。

“爱卿，何为疗程？朕......怎么从未听说过？”

“回陛下，疗程的意思就是治疗周期，下官也是偶然间看到孙老先生治疗病人才知道的。”

长孙无忌十分高情商的回答道，给李世民留足了面子。

看着两人在一旁交头接耳，沈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代的医学确实太过落后了，连这两位在权力中枢任职的大人物，在他看来都如同牙牙学语的稚童一般，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

要不然怎么会把李时珍称为药圣呢？本草纲目一出，实实在在的对很多在医术上一窍不通的老百姓起到了启蒙作用。

也是在明朝之后，华夏的医疗体系开始进入了稳步发展的过程，为后来中医系统的形成奠定了基础，不过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最终还是李世民回过身来，到沈宴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敢问沈神医，有没有什么能替代针灸的方子，不求药到病除，多吃几副也无妨，并非是不信任沈神医的医术，只是这长安城人多眼杂，每日往来，终究太过繁琐。”

“要是真有这种方子，我费这么大劲忙活一下午，是图什么？”

沈宴翻了个白眼。

“这位大人，不是我说你，现在天下太平，又不是战争年代，即便再忙，也要抽出点时间来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吧，我都不嫌麻烦，你还不乐意了。”

李世民让沈宴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确实是有些忙，不过这倒不是不愿意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作为真龙天子，九五之尊，他在平日里的衣食住行，都是要严格记录在案的，这种东西叫做起居注，有史官负责执行。

当然那些史官也仅仅是记录，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

真正拿它大做文章的，还是那些言官，尤其是魏征。

这几日仅仅是出宫多了几次，魏征就已经开始在他身边嚼舌根子了。

李世民丝毫不怀疑，若是让魏征知道了自己带着还未出阁的长乐公主来到一间陌生医馆治病，他绝对会在明日的早朝上，大议三个时辰，话都不带重样的。

不过沈宴却不惯着他，当即挥挥手，表示爱治治，不治拉倒。

李世民有些尴尬，他转过头，看向长孙无忌，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后者点了点头，走上前来。

“沈神医，咱们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想着，一直瞒你也不是个事儿，你可知道，我身边这位大人是什么身份？”

“就在上午，房相才刚刚找过我。”

沈宴看了他一眼。

“能够在那位面前说上话的，不外乎就那几个人，看两位说话做事，便可以排除掉李靖、程咬金等武将之流，剩下的就只能从户部、吏部、以及太子太师几个里面选了，这位大人，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