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因为这事在村里一直抬不起头来,常年处在全村鄙视链的底端,一直没有男丁出生的薛家就成了她唯一能找回点儿面子的软柿子。
可惜薛安岚不是软柿子,她有刺,而且还会炸刺。
戳完赵婶子的痛点,还不忘补一句:“赵婶子,生儿子这事你可得加把劲,不然要赶不上老母猪下崽的速度了。”
赵婶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呛回去,又找不出话来,硬生生憋在那,说不出话来。
薛安岚低头去找那根甘草大爷,周围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正有些心急,忽的听到甘草大爷在喊她。
“哎,我在这!!”甘草大爷的声音中气十足,是从离她好几步远的地方传来。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正看到甘草大爷落在一株甘草身边。而那株甘草从茎株到叶片通体鲜绿,没有任何虫蛀卷曲,也没有任何干枯发黄,正是骆泊安说了一两银子收购的那种。
薛安岚喜出望外,急忙把这株甘草挖出来。
甘草大爷十分高兴,热络地跟这株新被挖出来的兄弟聊天。这株新甘草像是害羞了,说话声音小小的,简直细如蚊蚋,薛安岚几乎完全听不清它说了什么。
甘草大爷聊完,兴头很足,跟薛安岚大喊:“我给你带路,我这兄弟说还有好多和它一样的呢!”
薛安岚大喜过望,按照甘草大爷的指引,一路往深山里走。
赵婶子见她进山,总算找回声音来,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又埋头去找药材。
根据甘草大爷指的路,薛安岚一路上看到的好品相甘草越来越多,到最后,竟有成片的甘草,虽然品相不一,却是上品占多数。
薛安岚采了整整一背篓的上品甘草,心里略一算,差不多能卖三四十两银子。
这下药钱和食补的费用全都有了着落不说,还能剩下不少。
虽然还不算发家致富,可总归是一笔不小的进账。算完账,心里高兴,哼着小曲下山。
薛安岚下山时,旁的采药人还各自埋头在地上寻摸。赵婶子见她背筐满满的,心里愈发不舒服。待她走近了,见到她背筐里只是些甘草,心气立马就顺了,还偷偷啐了一口:“没见识,甘草才能卖几个钱,还这么高兴。”
薛安岚直奔镇上,一路颠簸,已是下午,日头都西斜了。
骆泊安说他常年云游四方,居无定所。这次到这里,也没打算长留,所以只借住在沈大夫的药铺里。
走到沈大夫药铺所在的街市,老远就看见药铺门前熙熙攘攘排了一大群人,都是听说神医借住在这里,特意上门求诊的。只是今日挤在门口的人似乎比之前要多,整条街被堵的水泄不通,可有不少不像是来求医,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她来过几次,药铺的伙计已经认得她了,见她过来,远远地就招呼她这次从后门进去:“薛家妹子来了,今天从后门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