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去吗？”她蹲着，仰望欧文，问了一个傻问题。

欧文连答都没答，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微笑，却主动为她打开了后车门。

叶念歆不知今晚第几次叹气，最终还是钻进了后座。

车内除了有些皮革味之外，就是烟味了。

原来邢泽穆一直把另一侧的窗户开了一道缝隙，一点猩红夹在两只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之间，吐出的白烟顺着窗缝向外蔓延。

叶念歆原本想越不引人注目越好，谁知忙中出错，或许因为太紧张，刚放进包里的一盒铅笔噼里啪啦的又掉了出来。

她的动静不小，连向来雷打不动的邢泽穆都向她报以侧目，余光瞥向她。

“对、对不起。”叶念歆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连忙将文具迅速收起来。

“地址。”寂静中，男人幽幽地吐出两个字。

“呃？”叶念歆片刻既反应过来，毫不耽误地报上自己家地址，“我家就在……”

之前在他身边练就的神功不是百搭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训练有素。

叶念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一路上，车内气氛都非常压抑，欧文如同透明人，安静的开自己的车。

邢泽穆很快抽完一支烟，没三分钟，又点了一支。

看着打火机冒出的火苗，瞬间映红男人的侧颜，刀削的面庞在红光中若隐若现，睫毛低垂，瞳孔隐而不见。

这一刻，叶念歆终于明白恬恬和洋洋的长睫毛是像谁。

“你……”她咽了咽口水，明知不该说，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抽烟有害健康，而且二手烟害人害己。”

邢泽穆点烟的手一顿，叶念歆壮着胆子又说，“封闭空间内更不能吸烟，现在公共场合都已经禁止，更何况你认识的人在身边，你这是在犯罪。”

说完‘犯罪’俩字，连开车的欧文都透过后视镜望过来，那眼神十分精彩，似乎惊讶叶念歆竟然不怕邢泽穆，更好奇邢泽穆的反应。

叶念歆知道用这俩字形容他太过火了，其实也就只是抽个烟而已，“呃，当然是没有严重到判刑的那种犯罪。但是……也是非常严重的恶习！”

“你二十几了？”僵持中，邢泽穆低沉地开了口。

“问这干嘛？”叶念歆防备地瞪大眼睛，他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在算她的年纪吧？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邢泽穆轻笑一声，浑厚的笑声短促，还夹杂了一丝玩味。

“说教起来，倒是像一个小婆婆。”他道。

叶念歆立马涨红了脸，“我是为你好，好不好！”

邢泽穆偏头向她望来，黢黑的眸里像是没有边际，匆匆驶过的路灯在他眼中流光溢彩，深邃，又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睛的眼睛。

她一时收不回视线，几乎陷落。

“谭景难道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他扬眉，问道。

邢泽穆的一句话，成功堵上叶念歆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