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瑶的手一顿，抵触的情绪顿时上来了：“不用，又不是吃不起，何必弄得这么羞答答奇奇怪怪的。”

孙宏渐以手撑腮：“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奇怪？”

听到这话，秦沐瑶面上的假笑凝固住了。

她的眼神和孙宏渐相触，对方双眸平静无波，映照着僵硬而不自然的她。

在这一瞬间，秦沐瑶有些奇怪的心虚感，仿佛她重生回来的事情被孙宏渐看穿了。

不，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有读心术。可若他真有，这会儿一定掐死她永绝后患。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秦沐瑶垂眸，声音带上了几分黯然：“你现在待我越好，我心里越难受。”

孙宏渐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秦沐瑶自嘲苦笑：“眼下也就罢了，往后等我容颜衰老，你还会和我如此恩爱么？都说儿女是三分情，倘若我和你有个孩子，将来年老色衰了，你看在孩儿面上也不会十分厌弃我……”

孙宏渐释然笑了：“原来你这些时愁的是这个。”

秦沐瑶别过脸去：“你是男人，自然不懂。”

孙宏渐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吗，我曾经在梅若寺的神佛前许愿，希望与你白头偕老。为此，哪怕我一生不得功名之幸，也是心甘情愿的。”

秦沐瑶的身子微微一震。

这话，孙宏渐上辈子也说过，并且还在晚年的时候备了牛羊祭礼去还愿，十分郑重。

这个男人，为什么连演戏都做得如此真切，几十年都不曾忘记戏词。

呵，要演，那就大家一起演。

秦沐瑶红了眼圈，捂住孙宏渐的嘴：“可千万别说这样晦气话！白头偕老固然好，拿别的许愿也就够了，岂能用自己前途赌誓的？”

孙宏渐拿下她的手，笑：“我和他们不一样，比起高位厚禄，我更看重家族平安与夫妻相守。只要咱们一辈子都安安稳稳的，就足够了。”

秦沐瑶微微哽咽，点了点头。

孙宏渐摸了摸她的头，问：“心里的赌气可好了？以后不许再避着我了，这些天我虽看着无事，实则夜不能寐，饭也吃不好呢。”

秦沐瑶嗯了一声。

孙宏渐又道：“我见你这几天心中不快，没敢告诉你。母亲那边催促得急，说是请人看了那两个孩子的八字，有好运之兆，非让我们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你看？”

难怪今天忽然如此大费周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秦沐瑶眼底是至寒的冷气，声音却是暖的：“过继之事非同小可，我要亲自去那家看看那两个孩子，若是没什么大毛病，就好商量。倘若是痴傻的，或者有什么隐疾，将来又是折腾。”

“你说的也是，明儿我一道过去，咱们夫妻俩一起拿主意，这样就算看不中，母亲那边也可以推在我身上，省得她啰嗦你。”

“好。”秦沐瑶一怔，随即笑了。

见秦沐瑶让了一步，孙宏渐待她越发殷勤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