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长歌的一声“秦淮”，秦淮只觉全身像是在一个火炉里，不止是身体，连心都是暖洋洋的。

李长歌没有挣扎，看着被紧握住的手，心中泛起一阵阵连漪：“我……”

她欲言又止，可此刻说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太合适。说一拍两散，可是秦淮居然从京城追到了芦风镇，还要追着将要离开的她，她如何开口。

难道说重新在一起吗？冷静下来以后她心中还是有几丝不愿。从前她最讨厌矫情的人，没想到她居然从说一不二变成了现在这摇摆不定的模样。

秦淮见她犹豫不决，立刻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将她揽进怀里，语气是极尽的温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长歌。”他连说三声对不起，可是他觉得就算说的再多都无法弥补他的过错。

李长歌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怀抱明明是冰凉的，她却感觉很暖和，耳畔是秦淮飞快的心跳声，这一下下的心跳好像在告诉她此时的秦淮有多激动。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秦淮略有青渣的下巴摩挲着李长歌的发顶：“长歌，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从前，对你冷漠无情，对你的好视而不见，十二年来，我从未给过你一刻温暖，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那么重要了……”

他声音逐渐哽咽起来，而李长歌长睫一颤，喉中就像被塞了团棉花一样想说却又开不了口。

“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以后没有你的日子，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秦淮的声声渴求并没有得到李长歌的回应，她沉默了。她的确被秦淮的这几句话给说动了，可是还不至于直接就跟他走。

在李长歌无言间，秦淮突然闷哼一声，紧着一口热血吐在火堆旁，火光照的地上的斑斑血迹隐隐发光。

“秦淮！”李长歌连忙撤离他的怀抱，却见他双目紧闭，眉头也皱起，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慌乱的撤了手去擦他唇边的血：“你怎么了？”

秦淮无力似的摇摇头，并未回答。其实在来的途中他太过心急，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撞到了石头，但是怕追不上李长歌，只能忍着疼痛上了马继续寻找。

一路的颠簸加上受了伤，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倒在寻李长歌的路上。

“你……你等等。”李长歌扯过自己的包袱，略微有些慌乱的将手帕拿了出来，转而帮秦淮擦去下巴和唇边的血。

秦淮无言的看着她，火光映的她双眼很亮，而那双亮晶晶的眼神中也满是担忧，也可以看到他自己。

秦淮有种喜极而泣的心情，李长歌还是爱他的，只要她还爱他，哪怕摔的再重他也愿意。

他又握住李长歌的手，声音沙哑的好像不是他的一般：“长歌，你跟我回去吧。”

李长歌闻言垂下了眼帘，半晌才缓缓道：“秦淮，你是一定要回去的，你擅离职守，皇上已经降了你的职，你若再在次逗留，那秦太傅又怎么向皇上交代？”

而后，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秦淮：“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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