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爽低着头,颤抖着叹出胸腔内的郁气,她何来难过一说。冲完马桶,她安然地走出来,像任何事都没发生过那样,洗干净手回了包厢。
严亦芸一直注意着付爽的一举一动,却在她脸上瞧不出一丝端倪。
聚餐结束,回学校的都纷纷上了大巴车,不回校过节的手挽手走了,只剩下四个人站在酒店外。
陆余把付爽堵住:“付爽,咱们再去看个电影吧。”
付爽疑惑:“这会儿还有票吗?”
陆余点头:“有,我先前已经买了,看喜剧怎么样?”
付爽心想:买了还问怎么样?马后炮呢?
付爽点头:“好。”
另一对。
严亦芸滑着手机问陈维砳:“我们走吧。”
陈维砳扬扬眉:“去干吗?”
严亦芸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今天元旦哎,我想让你陪我过节。”
陈维砳答应她:“那我也陪你看电影吧。”
陆余回头,推了下陈维砳:“你俩该干吗干吗去。”
陈维砳给了他一脚踹**上:“滚蛋。”
严亦芸瞧了眼付爽,她正看着前方,对他们的交谈置若罔闻。
“看什么电影啊,让你陪也不陪!”严亦芸甩了他胳膊。
他下午刚打完比赛,现在最想做的其实就是回去睡觉。
陈维砳只好追上来哄她:“今天太累了。”
严亦芸妥协了。
赶在电影售票截止前,陈维砳也买了两张。
元旦看电影,形同沸水锅里下饺子,电影院出来一批,又进去一批。
他们买的位置都不好,在最边上的前后两排。付爽拿着爆米花和可乐,一来就找到了位置,坐在了里面,让陆余坐在宽敞的外座。
他们正后方两个座位上是陈维砳和严亦芸,相同的方位坐着。
刚坐下,电影就开始了。
喜剧片的好处,就是几乎都在欢笑声中度过,付爽和陆余分着一桶爆米花,笑声不断地从他们口中冒出,在电影院里尤为突出。
付爽赶紧捂上嘴巴,静静地观赏电影。
严亦芸坐在后方,她身旁的陈维砳一言不发,打篮球专注不在意她,看电影还是默不作声,连笑点都不在同一高度上。
她笑时,他不笑;他笑时,她压根儿不想笑。
陈维砳揉了揉酸胀的脖子,目光稍低,看清了黑暗中的付爽。她的侧脸安安静静,隔一会儿才捏一粒爆米花塞嘴里,看到好笑的片段时,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那束光中尤为清晰地颤抖着。
陆余拍拍付爽,付爽便扭头看着他。
“我可乐喝完了。”
付爽一愣,见他伸着手:“你的给我喝吧。”
付爽这会儿才觉得口渴,但陆余已经拿走可乐将吸管塞进了嘴里,感觉到不对劲。
“付爽,你怎么把吸管嚼得稀巴烂?”陆余震惊。
付爽龇着牙,跟陆余说:“要不你换你的吸管吧。”
陆余本来想撩一把,结果闹出了事故,被咬得稀巴烂的吸管根本吸不到可乐,他只好插上自己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