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芮岚回头，原池坐在不远处的黑色豪车里，用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睛望着她。

车沿阴影投射在他脸上，让她一时辨别不清楚他的情绪。

但不重要了。

在原池删除证据后，她就已经自由了。

谷芮岚未答，抬脚就走，脚后跟磨得痛刺，不禁脸部抽了一下。

下一秒，身旁就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他用车子逼停了她的步伐，黑色豪车强行隔阂在两人中，原池稳稳当当地坐在驾驶位上，面色不悦。

“回答。”

高高在上的命令，还把她当做无怨无悔的下属劳工。

谷芮岚抬起脸，眉眼弯弯。

“原总您想听什么样的回答呢？”

想听什么样的，她都可以说。

睨着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原池皱起浓眉，面色阴沉如水。

“嘶。”

原池从车窗里伸出手，狠狠捏住了谷芮岚的下巴，力度大得让她差点脱臼，脸上的笑意自然也维持不住。

“我说是他们先动的手，你信吗？”

“你有这么大的魅力蛊惑顾连青？”他嗤笑道，收回手的同时还用湿纸巾擦了擦，鄙夷之态毫不掩饰。

谷芮岚扯了扯嘴角，“是。”

原池讥讽的嘴角一僵，眼底戾气翻涌，浮现几丝猩红。

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听，那不如大方的承认好了。

谷芮岚摸了摸下颚，心有余悸。

“屈成那身无分文的东西能给你什么？你想得病？”

她还未答，如冰似霜的声音再次响起。

“谷芮岚，你可真饥渴。”原池心底的火在燃烧，厌恶她攀龙附凤，更嫌弃她脏了。

谷芮岚心笑：再饥渴也没有你饥渴，来者不拒。

“是。”她机械地重复回答，像是刻意挑起他的火气。

干净的手腕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敲了敲，原池眼皮一掀，内里满是凉薄。

“什么时候有的想法？”

“刚刚。”

那就是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闹？

养了几年，脾气大了。

谷芮岚放狠话没两秒，原池气势汹汹下了车，伸手掐着她皓白的手腕，连拖带拽地把人摁在了车后座里，指腹狠狠在她脸上擦过，那是屈成碰过的地方。

原池改掐成她的脖颈，留下一圈又一圈青紫色痕迹，居高临下：“胆子大了，嗯？”

窒息的感觉强烈，谷芮岚忍住咳嗽，扫了一眼窗外。

“这里还是顾家的地界，你确定？”

原池动作一顿，眼眸眯起，“你觉得我会怕？”

也是，他本事大的很，处理几个监控不成问题。

他仅仅是指尖一挑，礼服就被推至胸口，露出谷芮岚大片雪白的肌肤，晚风一吹，瑟瑟发抖的身躯如抖落的霜雪。

见拿顾家威胁都没有用，谷芮岚忍不住想笑。

这算什么？

他们连分手都不算。

“不准笑，我说第三次了。”

不知她今日发什么疯，一次次地挑起他的火，想到她刚才讨价还价的行为，原池就极为不满。

谷芮岚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不动神色地从眼眶滑下。

“记得你说过的话。”

兴致全无。

原池讨厌她笑，更讨厌她哭。

“滚。”